两人又等了一刻钟,纪清宜终于画完,立刻有人过去小心翼翼的拿着先去请皇上欣赏,齐泽生满脸笑意的看了一会儿,身边的几个嫔妃也笑着往哪画上瞄了几眼,皆是赞叹声,下面的众人更是迫不及待了。
得福得了齐泽生的允许,把画高高的举起,于是,众人才有幸看到,那副令人惊艳的梅花图,一声声赞叹此起彼伏的响起,齐泽生愉快的哈哈一笑,“清宜不愧是天下学子们推崇的第一才子!我天齐有如此有才之士,朕甚欣慰!”
随后,众人接二连三的恭贺声也适时的响起,纪清宜面色淡淡,表情平静的不见半点激动欢喜,仿佛对这一切的追捧恭维都置身事外一般。
齐泽生笑着环视了下四周,“可有人能为此梅花图赋诗一首啊?诗画一体,相辅相成,再添一份雅趣。”
话落,刚刚还热烈的气氛就顿时安静了,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抬头了,梅花诗谁也能做,可是能配的上第一才子的画,那样的才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且,自从那一次赏菊论诗会后,这众人的心里就好像有了阴影一样,总觉得自己做的那诗惨不忍睹的拿不出手去了。此刻,想着穆青今日也是来了的,还是不要出头的好,免得贻笑大方。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四下不解的张望,咦?话说那位抢风头专业户怎么不在场呢?要是她在,刚刚那些表演怕是博不了一阵阵的掌声吧?有些人不能比,不比的话都是惊艳绝绝,可一比,便都打落在尘土里。
所以,那人不在,于众人的心头便是少了一座仰望的大山,甚好甚轻松!
可该来的总是挡不住,有人还是发现了圈子外的两人。
“九殿下,穆少儒!”
这一声呼,众人的目光就都引了过去,好奇的、惊异的、复杂的、还有懊恼的,各种眼神,都飞到那两人身上。穆青淡淡的勾唇浅笑,一身的风华超然脱俗,九爷清冷的傲然睥睨,浑身天成的王者气势难掩。
两人并肩迎着所有人的瞩目,从容优雅的走过来,直让人心中暗暗赞叹,好一双翩翩如玉佳公子。
“儿臣参见父皇!”“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一前一后行了礼,齐泽生眸光闪了闪,其实两人一出现,他在高位上一眼便看到了,只是以为站在儿子身边的会是未来儿媳,却不想……“呵呵,都平身吧!”
“谢父皇!”九爷在他家小青青的眼神暗示下,还是很守规矩的行完了礼,才在高位下,寻了把椅子大刺刺的坐下,还非常殷勤的为某女也占了一把,让那搬椅子的小太监很是头痛,那把是八爷的啊,那位爷还没有来,一会儿若是来了,要坐到哪里去?
“谢皇上!”穆青行完礼,却无视九爷的眼神勾引,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边,她过去算怎么回事?那里坐的都是皇子好不?大皇子,三爷、四爷都赫然在列,那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解不开的谜团,至于么?
“呵呵……穆少儒来的正好,朕刚刚还在问,谁能为清宜公子的梅花图赋诗一首,这个重任可非你莫属啦!”齐泽生虽然对她和自己儿子走的过近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她有才也是不争的事实,为了儿子将来顺利登上那个位子,就不能太拘小节了。
穆青谦虚的一躬身,“微臣不敢,皇上谬赞了。”她不想再出什么风头了好不?因为四周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快要把她给点着了。
可齐泽生却不容许她拒绝或是退缩,将来辅佐自己的儿子登封临顶,就是要有面对一切目光的勇气还有孤寂,站在高处,无法不孤寂啊!“哈哈……穆少儒太过自谦了,你们二人可是师兄弟,才情伯仲之间而,清宜你自己说,是否愿意让穆少儒为你的梅花图题诗?”
纪清宜无奈站出,看了穆青一眼,那眼神里有歉意。“清宜确实有此意,只是不知道师弟是否愿意。”他这番话有不得不说的成分,皇上压下来,他总不能不成全皇上的意思。而他的内心其实也是愿意自己妹妹来题诗的,他有他的骄傲,别人提的他看不上,可她题的一定是极好的,或许自己的梅花落了气势也说不定。他之所以歉意,是看出她大概是不想再被别人说成是抢风头专业户了吧?
穆青心底叹息一声,果然还是躲不过,“师兄有此意,青怎敢不从,只是怕题的不好,污了师兄的这一副好画!”
“呵呵……你们俩啊,师承纪太儒的门下,那才情自不必说,这谦虚的性子啊更是尽得太儒真传了!”齐泽生呵呵的打趣着,言语之间的欣赏毫不遮掩。
众人接着也是一番很有眼力的恭维应和,直说的穆青很想叹息,她那是谦虚么?保不准这些人心底想她是在欲擒故纵呢?
那副梅花图又重新铺展在桌子上,穆青看了一眼,枝干虬劲有力,梅花栩栩如生,构图疏朗、落落大方,很难的的一副佳作,比起自己来还要更胜一筹。眉头微微沉吟一刻,提笔,一挥而就。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