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桃听闻战争中有这么一说后,在心中对师兄大加赞赏,因为她一直认为普通人的战争不允许修士参加,她忘记了可以打擦边球这回事!
“老人家,我想在您家暂住,我明天就离开!不知道可方便吗?”
张涛闻言,将烟枪在墙上扣了扣,随后邀请她随他进门,“仙长请,只是这几年因着敌**队老是突袭边城,这附近可是颗粒无收的,所以我家的粮食不多,烦请恕罪。”
杨玉桃得了准信,立马点着头赞道,“不妨事,我带了许多东西在身上,不缺吃喝!听闻雪国马上要发救济粮,不知道先生家里啥时候能领到?”
张涛顿了顿,随后道,“咱们雪国的吏治清明,并无层层盘剥的官吏,所以应该就是这几天到吧!毕竟咱们这是边城,万一被人劫了道可就不好了,运粮队伍总要警惕一些才行。”
张家的房子并不如想象中宽阔,三进三出的院子在边城已经算不错的了!一路上遇到的下人,虽然比主子们要瘦削许多,但却比蜷缩在街道角落里的无家可归者好多了!
“嘭嘭嘭……”
杨玉桃与张涛刚进了大门,还不待门房关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从背后传来,“张员外,张员外,您家的讣诰!”
张员外闻言,浑身颤抖着扭过身去看,那官差身后背着巨大的背篓,背篓放满了单独成卷的讣诰。
杨玉桃见张员外被官差的讣诰吓成这样,心下也有几分不忍,但战场就是这样啊!生死由天,命不在人!官兵阵亡后的死亡通知书便是讣诰,这东西由各地的通信系统转达。
而眼前这位身穿衙役服装的家伙便是被临时抓去从当驿站送信人,毕竟送讣诰可是很容易被激动的家属揍的!普通驿站人员根本不敢将东西送到他人的手里!
衙役将背篓里的讣诰全都拿了出来,雪国仁义,讣诰一共会出两张,一张放在衙门门口张贴,另一张是写着每个人名字的单独讣诰。
“张员外,这些是您子侄的讣诰,请收好!骨骸将在近日抵达您的府邸。但您要有心理准备,万一七日内没有骨骸抵达,请为这些英雄们建立衣冠冢!总不能让勇士们死后都收不到香火!”
话一说完,衙役拍着屁股下面的老马滴答滴答的跑了,他看着张员外那浑身颤抖的模样!他害怕啊,万一张员外和隔壁的李员外一样招呼家人将他打一顿可怎么办!毕竟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啊!
“这三十多份都是我张家的?”
杨玉桃看着张员外涕泗横流的搂着那一堆讣诰,虽然想劝解,但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始,便道,“张员外,您得这么想,这轮回重开也就是这十几年的事儿!之前几十年里死亡的人多了去了!他们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有没有!”
张员外闻言,立刻嚎啕大哭起来,“这么说来,我的老父亲老母亲岂不是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呜呜……”
得嘞,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这位老人家,杨玉桃便只有没话找话道,“张员外,你赶紧看一下讣诰,万一发错了呐!”其实她的原话是万一你儿子没死呢?但想到如此说来,有点不妥当,便临时改了话!
张员外闻言,心下更加担心自己的儿子!于是将讣诰挨个看完,见上面并无自家儿子的名字,为族人悲痛之余也多了几分庆幸!
“来人,将这些讣诰挨家挨户的送去!在从共有的钱财离取一些给他们应急。”
杨玉桃见张员外为这些子侄的身后事都想到了,当下也点了点头,古代人就是淳朴!虽然是在给各家发棺材钱,但却说得很隐晦免得糟了人家的记恨。
就在此时,去而复返的官差举着两份讣诰跑了过来,随后恭敬的递给张员外,“张员外这里还有两份也是您家的。”
张员外大概是肯定自家儿子的安全,便一面为族里还得继续办丧事的人家接过讣诰,待官差离开后,他打开讣诰一看,两个儿子的名字赫然在册!
“噗……”一大口血便喷涌而出!他的儿子!死了!死了!
儿子死了,这几个字便在他心中、口中不断重复着,随后一个倒仰,整个人重重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