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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子辛还是第一次这样的发怒，像是这几天憋屈在心里的情绪一下子找到突破口似的，开骂起来竟也顾不眼及前的男人是不是比自己大，更顾不及自己所说的话究竟有没有逻辑性，只顾着一脑子将胸中的闷气给发泄出来。

“你不是军人么？军人都像你这一副模样的么啊？一身的酒气，胡子渣渣的，有军人像你这样的么啊？！”

“喝，喝，喝，除了喝酒你还能干些什么，先不说我和花猫他们的感受是怎样，莉莉呢，你以为莉莉就会好受了么啊？！”

“既然你已经造成大错了，事实已经是事实了，除了弥补错误之外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呢，花猫可是说过，你有妻子吧，莉莉还有两个弟弟吧，已经做出了一次，你还想要做出第二次么？你是不是太自私了，想你另外的两个孩子又在重复一次那样灾难吗？！”

“……”

“你这个家伙，你给我振作起来有没有，一个个都是这样，花猫他们也是，逃兵又怎样，我才不管逃兵不逃兵呢，那又不关我的事，那只是大联盟的事而已，我所认识的花猫就只是花猫而已，不是别的，就只是花猫而已！”

一双小手紧紧地揪着汉斯胸前湿透了的衣领，此时此刻，在这么一个大男人的映衬之下，柯子辛这样一个举动就好像小孩要托起大石似的，显得十分的滑稽，看着柯子辛气得红呼呼的脸色，汉斯的神色不觉更加复杂，这些道理他又何尝不明，一直跨不过的只是自己心里的那一坎，但不知怎么的，看着柯子辛一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眼神，心却是不禁软下来。

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来，揉了揉柯子辛的小脑瓜，柯子辛条件反射就想躲开来，但在下一刻，那轻轻传进耳朵里的话，却是让她生生地忍住了避开的冲动，老老实实地让汉斯摸了几下脑瓜子。

“莉莉，对不起，对不起，你已经原谅了父亲了，对嘛……”

泪水氤氲了双眼，看着那一双墨的眸子，忽视间似乎又看见了那一个孩子，从出生来小小的那么一点点，慢慢地长大，慢慢地会爬，会走路，又像花儿一般绽开灿烂的笑脸，张手就要扑进他的怀来，呼喊出他人生第一声‘父亲’……

……

第二天，汉斯却是不再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虽然形式有点憔悴，但是比起之前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来已经好很多了，和花猫他们见了面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渐渐地，他们的话也多起来了，偶尔间还会谈到他们以前往事，即便花猫他们依旧没有穿上军装，但偶尔间还会露出那么几分淡笑来。

这个时候，柯子辛才知道花猫他们的军事知识究竟是多么的扎实，就连看着很年轻的阿东也知道不少，柯子辛便在花猫他们的身边混着，偶尔听到很有意思的事儿还会问上那么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