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出版社下个月就要进行校对,我估计时间比较紧。”
老板沉思了一会儿说:“那干脆这样,宇多田成懂中文,我去联系他是否有空,如果他有空的话,那就让他代替你去中国,不过,宇多田成怎么说都是日本人,在中文发音这块,不够准确,交流起来肯定也没有你顺畅,如果你档期有问题的话,那只能勉勉强强让他代替你去了。”
我微笑说:“可以,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去工作了。”
我起身要离开时,老板忽然在我身后说:“Anna,按照道理说,回国对于你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你怎么反而像是一点都不积极?”
我说:“有吗?”
老板很诚实点点头说:“因为每到圣诞这段时间,公司内开始放假,所有人都嚷嚷着要回家过节,而唯独你,对过节这方面没有太多的欣喜,你在公司待了两年了,也没见你家人给过你电话,难道你都不需要和亲人团聚的吗?”
面对老板的问话,我愣了一会儿,开口笑着说:“因为我父母已经去世了,在国内也没有什么亲人,实在是无需回去的必要。”
老板听我这样,有点意外,大约是从来没见我在公司内说过这些事情,便赶紧和我说:“sorry,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笑着说:“没关系。”
老板说:“那之后我在另外安排,如果宇多田成有空的话,那就他去,如果他没空的话,可能真需要勉强你回一趟国了。”
我说:“行,如果田成没空,那我尽量挤一下手中的工作。”
和老板说好后,我便去了自己的工作桌上去整理工作。
过了几天后,我将工作搬回家里处理,正在将一本中文名著的第十篇章翻译成德文时,老板给我电话了,我将手机放在手上望着来电提醒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开口便说了一句:“Good afternoon.”
老板同样在电话内回了我一句下午好,便开口和我说德国公司麦斯那边可能需要让我随去一趟,因为宇多田成那天没有空,他正好同样有口译,当天下午要跑西班牙。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有像上次一般犹豫,很爽朗的回答说:“没问题,那这几天我准备一下。”
老板布兰妮在电话内问我,是否有为难到我。
我看了一眼电脑办公软件上密密麻麻的德文,回了一句:“这是我的工作,请放心,我不会有事。”
布兰妮听到我这样的回答,便笑着说:“祝你这趟口译愉快。”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见将眼镜从脸上摘了下来放在桌上,伸出手揉了揉酸痛的双颊,最终叹了一口气,望着发黄的台灯想,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回国这两个字在我嘴里变得陌生无比。
自从四年前,我从齐镜那里离开后,换了一个地方,隔绝了与他有关的所有一切,我甚至连季晓曼都没在联系,目前我有很稳定的工作,和善的老板,友好的同事,以前的种种到如今,像是隔了一个世纪般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