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把已经从后备箱里拿下来的塑料袋又迅速地塞了回去,警惕地站在车旁看着门口。
经过一些询问,尤飞和张泽合力把门拉开,进来的一个中年男人,边走边不停地跟尤飞道谢,见着秦元波和霍冬,又把那些感激词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徐宏新,之前在一家私企上班,刚才幸亏这小伙子提醒了我,不然继续困在哪里也不知是死是活了,别看我一把年纪,遇上事儿都没你们年轻人冷静,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去哪儿,就一路跟着你们过来。”
“那辆途锐原来是你开的啊,幸亏你反应够快,不然这车撞瘪了,我都心疼。”霍冬拍着秦元波的q7说道。
秦元波对徐宏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借着车内灯光,霍冬注意到了徐宏新衬衫门襟上有些点点的深色印记,很明显的一个倒三角,应该是溅上去的血迹,被血染脏的西装外套估计已经扔了,而这人表现出来的镇定和那套虚伪的说辞怎么也不像一个刚刚经历过生死挣扎的人,他越看越觉不放心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故意试探道,“徐师傅一个人跑出来不容易吧,有没有受伤?”
徐宏新从第一眼开始就对这瘦弱的小年轻没什么好感,说话也不见有刚才那般客气劲,“小伙子,刚刚这位尤先生已经检查过了,我没有事,不会变成那种怪物,你不用害怕。”
“我是不怕,即便你被感染了,我们这么多人搞定你一个绝对没问题,我是奇怪别人要么拖家带口,要么三五结伴而行,怎么就你一个人?这路上有那么多车子你不跟,偏偏一直不声不响地跟在我们后面,难道就不怕我们人多势众抢了你的车子?”
霍冬的话让徐宏新偷偷捏了把汗,被这两个问题问的心虚了,现在哪儿都不安全,他就指着这伙人多,跟着歇一晚再作打算,没想到都不是省油的灯,也只能先服了软,骗过再说了,“你们也都看见了,外面到处都是吃人的怪物,连警cha都吃,我想活啊,可这种时候只有聪明人才有办法活下去,我脑子不够聪明,但别人聪不聪明我一瞧一个准,跟着你们准错不了,小伙子你也别怪叔叔脸皮厚啊,叔叔也是没办法,我那些亲戚朋友但凡能有联系得上的也不至于流落成一个人啊。”
“那你告诉我,你杀的是人,还是感染者?”霍冬冷不防的问了这么一句。
徐宏新愣怔了一下,见其他几人都看向自己,急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昨天中午公司里有个同事突然发了疯似的追着其他人狂咬,我当时都吓傻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手里拿着消防斧,那个发疯的同事已经没气了,我怕被抓,就逃了出来,没想到大街上很多人跟我那同事一样发疯乱咬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跑回家了呆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发现我家附近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心想这地方不能待了,就开车往郊区跑,结果堵在那里大半天也没能离开s市。”
尤飞明白霍冬的意思,杀丧尸跟杀人的性质完全不同了,杀丧尸是为了活命,而杀人是残害同类,把这种居心叵测的人留着,难保他不会为了利益反咬一口,不过既然开门让人家进来了就没有再赶出去的道理,正反也就这一晚,多留点心就是了。
“好了好了,别疑神疑鬼的,我看徐师傅不像个坏人。”尤飞打破了沉寂,拍拍霍冬的肩,“还好你有先见之明,这会儿大家也都饿了,把那两袋吃的拿出来吧。”
霍冬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看着他们吃,分了两袋饼干和一瓶水给徐宏新。
待吃饱喝足后,尤飞开始布置任务,“夜里要防丧尸夜袭,我们轮班值夜,小秦要开车,霍冬身体不好,你们先去睡,我轮前半夜,张泽轮后半夜。”
徐宏新放下水瓶,主动请命道,“后半夜我来吧!”
张泽嗖地站起身,“徐师傅自己也要开车,我能行,放心吧!”
尤飞拍拍手,“那就这么定了,张泽,你先去睡会儿,到时间我再叫你。”
经过一天的奔波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可是脑子还处在亢奋状态,哪里能一下子就睡着,加之又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霍冬他们三个躺在车里,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开始忆起了往事。
当张泽问及霍冬为什么放弃直博机会,又被他东拉西扯的给搪塞了过去,最后把话题绕到了今后的打算上。
张泽摆弄着他那只没电的手机,语气有点落寞,“我想回老家,现在通讯断了,我都没来得及打个电话回去,不知道我爸妈爷爷奶奶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嗯!”霍冬表示赞同,“张泽的老家在山里,相对来说比城里安全,我跟张泽一路,也准备回去了,那小秦呢?”
秦元波略有些无奈,“我随便,我爸上个月带他的小情人飞夏威夷度假去了,现在联系不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就跟我们一起呗,实在不行都去我家,戈壁上虽然荒,但肯定安全。”霍冬提议道。
“好啊!”张泽来了劲,坐起身问缩在后座上的霍冬,“学长,你家到底在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霍冬说着把话题一转,“不过,我要走就我们三个,那尤教授神神秘秘的,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人,小秦,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怎么回事,你得要考虑好了,是跟他还是跟我们一起!”
“学长,你的意思是……”
张泽后面的话被霍冬给打断了,“对,就你想的那样!”
“可是尤教授他……”
“闭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