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甫一汩汩冒出，便是如被海绵吸收一般，尽数渗进了封罗宇的手臂之中。

眨眼之间，慕容华的气息，便是虚弱了一大截。

“你、你，修炼了邪功？！”

慕容华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后辈。

如今，更是自己女婿的封罗宇。

眼中无尽的痛意，流淌着。

好似被慕容华眼中的痛意，勾起了一些相似的记忆，封罗宇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慕容华脸上。

他狰狞嘶吼道：“我就是修炼了邪功，还弑父杀妻了！那又如何？”

“你又能，将我如何？！”

“他弈倾天，和魔族之人纠缠不清，更是堂而皇之地修炼了魔功，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伪君子，不也是放弃了心中的人魔之别，乖乖地给他让道吗？”

“他行！”

“我为什么不行？！”

“你们一个个的，要么，护着他，要么，怕着他。”

“都认为他是对的，我是错的。”

“你这样！慕容韵也是那样！”

“我做错过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

“你们如此对我，那我就让你们，全部都去死！”

“慕容韵该死！”

“你也该死！！”

封罗宇面红耳赤的嘶吼声中，慕容华的面色灰白，不似人有了。

他颤抖着音调，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封罗宇，“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小韵、小韵她······死了？”

瞧着慕容华这幅不敢相信的模样，封罗宇嘿嘿一笑：“死了？她当然死了！”

“我能够恢复这一身的功力，可是多亏了，她帮我窃取到小罗天丹。”

“当然，她自己，也被我给吞了！”

“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怎样？是不是感觉很愤怒啊！”

“可惜，你杀不了我了。”

“你这一身的功力，继续来成全我吧！”

封罗宇享受地闭目吸了口气。

胸口被洞穿的慕容华，双臂紧紧扣住封罗宇。

却是被封罗宇，一掌拍开。

跌落在地上的慕容华，只来得及，用剩下的全部生命力，转了个头。

便是魂归天地了。

只留下一双死不瞑目的眸子，死死盯在封罗宇的身上。

说不清，是痛。

还是恨。

或者，是喜？

至少，成了亡魂的他，能够继续守护着，他那才离开不久的掌上明珠。

还有，那离去十几载之久的妻子？

被看不出神色的慕容华双目盯着，封罗宇心中一冷，有些厌恶，有些发寒地，一脚将慕容华踢着翻了个身。

“哼！真是和你那笨女儿一个死样子！这般看着我干嘛？还想找我报仇不成？”

“来呀！！我可不怕你们！！”

封罗宇壮胆般，吼了几句。却是，没有得到一句回应。

只有，风声呼啸。

一片凄凉，入目。

有些人明明死了，在活着的某人心中，却是注定了会永久的纠缠着活下去。

有个人明明活着，在死去的几人心中，却是早伴随着他们踏入了无间地狱。

生，也是······

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