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江涛苦笑着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可事实就是这样,汉军自打从帝都出发之后,每天的行进里程不过二百里,十五天一共走了三千里,可不是刚到中南部嘛。”
贼王愣住了,怎么会这样,说好的轻装简行呢,说好的以最快速度南呢?大名鼎鼎的铁鹰军,每天的行军速度只有两百里,不怕让人笑掉大牙吗?
要知道,就算是诸侯国的三流军队,每天走三百里都是不成问题的,铁鹰军那么好的装备,每天至少走六百里才对。
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亲弟弟柴江涛,贼王肯定会一巴掌呼过去:“让你丫的谎报军情!”
他很清楚,柴江涛是不会撒谎的。
“怎么会这样,汉帝对此没有意见吗,开拔之日-他亲口令快速行军呢。”贼王想不通这个问题。
柴江涛回答说:“皇帝很生气,因为行军速度的问题,他已经处罚了多名将领,光主将就换了三次,可奇怪的是不管换了谁,大军的行军速度就是提不上去。”
“主……主将也换了?”贼王再次瞪大眼睛,之前的功课算是白做了,他曾经三次召集智囊团,对铁鹰军主将进行分析,包括性格用兵等方方面面,以便在对战之时料敌先机。
柴江涛点点头:“现在当人主将的人,是皇帝临时指派的,不过按照之前的经验看,他很快就会被赶台。”
贼王怎么都想不明白,汉军到底是怎么了,士兵们的胆子够肥啊,不听将军的已经够过分了,居然连皇帝的命令也不听,难道是他们的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两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二军师府迎来两位贵客,是诸葛浩宕和诸葛盈琪祖孙俩。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只有一位贵客,诸葛盈琪是陈木阳的徒弟,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学习武技,大家早就把她当成家里的一员,所以不算客人。
陈木阳表现的很热情,跟诸葛浩宕同殿为臣多年,二人很少到对方的府邸做客,他亲自将祖孙二人迎进书房,上最好的茶,让人去叫叶云扬过来,并且交代任何人不得打搅。
叶云扬出现之前,祖孙二人表现的礼数十足,但当他一脚踏进书房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马上变了。
特别是诸葛盈琪,变化之快幅度之大令人咂舌。
叶云扬吓了一跳,心想他俩这是唱那出儿啊,为什么脸上都带着兴师问罪的表情?他苦思冥想好大一会儿,这些日子自己一直乖乖待在府里,可以确定没有惹到他们,那到底是为什么?
还没等他坐,诸葛盈琪就忍不住了,用质问的语气说:“叶云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他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是汉军为什么还没有出现。”美女直视他的双眼。
他长出一口气:“原来你们是为了这件事儿来,吓死我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呢。”
美女瞪着眼睛说:“这还不算天大的事情?铁鹰军于正月二十那天开拔,今天已经是二月初五了,整整十六天,早该到南山了,可他们却刚刚到大汉中南部,这算怎么回事?”
叶云扬笑了:“二位的情报很准确嘛,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的。”
美女就要发飙了,诸葛浩宕将她拦,说:“云扬,我们是合作伙伴,你这样藏着掖着不好吧,二军师,你怎么说?”
陈木阳摇摇头:“说实话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原因。云扬啊,既然大家坐在同一条船上,为师觉得还是开诚布公比较好,免得因为情报不统一,出现判断上的失误,继而造成不好的结果。”
叶云扬耸耸肩:“好吧,既然你们都想知道,我就明说了吧,这是皇帝的计策,他知道南山贼已经做好了迎敌准备,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不是不行,但是会人困马乏,不利于接来的战斗。所以呢,他决定放缓行军速度,就算不能做到以逸待劳,至少可是保证士兵们最佳的精神状态,另外还可以麻痹敌军,趁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发起进攻,获取最大的战场利益。”
诸葛浩宕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抬头问:“就这么简单?”
他并不怀疑叶云扬说谎话,只是觉得他有所保留,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基本上就是这样吧,反正皇帝是这么跟我解释的。”他一脸信誓旦旦的说。
诸葛盈琪也有所怀疑:“不对吧,又是换主将,又是斥责铁鹰军动作迟钝,只是为了麻痹敌人?”
陈木阳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里不难看出,他也是不相信的。
面对一群人精,想要有所保留实在是太难了,叶云扬深深的感觉到这一点,只好实话实说:“皇帝在一盘很大的棋,麻痹敌人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而已。首先向南山发起攻击的不是汉军,而是东蛮王的部队,其实在刚过完年的时候,孟准就已经完成了三十万大军的集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就会对南边动手。”
诸葛浩宕马上发现新问题:“汉军还在三千里之外,如何与东蛮完成南北夹击?”
“简单啊,在所有人都以为汉军还得行军十五天,突然加快行军速度,在五天内杀到他们面前。”叶云扬微笑着说:“各位想想,到那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现在你们该信了吧?
而他心里想的是,你们要是以为这是实话,那就真的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