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午,看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就像以前一样,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油啊,你尽管用你的,山上的苍耳、麻子多的是,锄头哥勤快点多上几趟山梁子就是了,咱们山里人就是这点好处,只要不是荒灾年月,你手脚勤快舍得力气,虽是过不富,但也饿不死。”
锄头将一块獐子皮给小午盖盖腿脚,接着说:“再说,咱家自从你来,已是不比从前,别说是炒菜了,就是你顿顿炸鱼,锄头哥都不带皱皱眉头!我今天这么说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你很多行径好像不是我们这儿的人一般,瞧你的手,白白嫩嫩的小姐手,哪儿像是穷苦人家里干粗活的啊?再说你那些个巧妙心思、主意见识,更是让人想都想不到,锄头哥就一直纳闷,到底是哪方的水土养出你这样的妙人呢?要是有机会啊,锄头哥还真想去你的家乡见识见识。”
“哦?锄头哥——”田小午终于琢磨出点味来,她歪着头了然的笑道:“什么没过过苦日子啊?什么哪方水土养出来的啊?你今天这是拐弯抹角的在打听我的来历啊?”
锄头的心思被小午戳中,登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闷闷的低下头哑悄悄讪笑。
“被我猜中了吧?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跟你们这里不一样,三言两语的也跟你说不清楚,算了,你刚刚不是说我是仙女吗?你就当我来自天上就行了!”
“天上?”锄头惊愕的看着小午,随后又恹恹的低头拨弄那烧的熊熊的火炭,脸上是掩不住的失落。
小午很是奇怪,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天上还不好啊?那是神仙洞府,仙女才住天上呢!你不乐意个啥?”
锄头埋怨的瞟了一眼没正经的田小午,没搭理她,只是低着头用那烧火棍扒开炭盆的火炭,将那烤的黑乎乎的两个红薯扒了出来,在地上敲敲红薯上的灰,吹着手指头将那焦黑的外皮剥了,露出里面紫莹莹的软肉,笑着递给咽着口水的田小午。
一阵诱人的香气钻进鼻孔,充斥着五脏六腑,那热乎乎的触感从手上传来,田小午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她也顾不得烫,哈着气一口咬上去,滑软细糯,香甜美味,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忍不住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一脸的陶醉。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个,锄头已经把剥好的第二个给递了上去,田小午乐颠颠的一笑,毫不推辞的接过来,吃的有滋有味。
这才想起刚刚锄头的反映,嘴里含着口烤地瓜,含混不清的问:“说啊?锄头哥?你在那里低头郁闷个啥嘛?”
锄头叹了半响的气,很是无奈的闷声道:“天上啥好的?你家在天上,那,那我怎么去提亲啊?”
提亲?小午瞬间愣住,而后便是放声大笑,“哈哈哈,我说呢,你怎么突然打听起我的家乡来了呢,锄头哥,原来你兜兜转转弯弯绕绕,葫芦里就是卖的这个药啊?”
锄头被小午笑的大囧,闷着头懒得理会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随后,眉头一皱,想起了什么似得,竟是当真道:“小午,你不会真的来自天上吧?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小午一看锄头那皱眉思索的模样,怕他真的信以为真,便强忍着笑说:“怎么啊?你还真信啊?我要是真的是仙女早就飞走了,怎会还窝在这穷山沟沟里跟你这个榆木疙瘩过这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嘿嘿,你别说,我还真信,当初你刚来时,村里人都说我是走了狗屎运,天上掉下了仙女给我呢,我曾经还真是怀疑过你可是山上的狐仙呢!”
“去,狐仙?还狐狸精呢!我就是专门下来吃你的心肝的狐狸精!怎的?怕啦?”田小午娇嗔的嘟嘟嘴。
“不怕,我就是被你吃的骨头都不剩也心甘情愿!我的心肝还用吃?不早就是你的了!”锄头滑头道。
“呸!油嘴滑舌!真还看不出来呢,平日里倒是我小瞧你了啊,原以为你是个标准的忠犬,没想到你是披着忠犬外衣的腹黑闷骚男!”田小午自上而下好好的打量了锄头一番,啧啧称奇。
“啥啊?小午,你说什么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啊?小午,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想找人去你家提亲,咱么俩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是不?再说,这日子久了,闲言碎语多了,咱俩要是突然在一块,还不知招来多少闲话呢,还不如早早挑明了这事,也省的村里那些个小伙子天天惦记着!”
“呵呵,谁天天惦记了?”田小午笑眯眯的吮吸的手指头,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