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夫人絮絮叨叨地和沐行歌说着想法,还是准时梳好了头,沐行歌去换喜服时,战婧菱和彭韵回来了,也不知道彭韵怎么劝战婧菱的,战婧菱回来时心情很好,还凑进来帮着沐行歌拉喜服。
这喜服是她送的,上面绣牡丹的丝线全是真的金丝,穿上沐行歌容光焕发,贵气十足,她对战婧菱由衷地道:“婧菱,谢谢你送了我这份大礼,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喜服!”
战婧菱笑道:“你家在北俞,要是在北俞举行婚礼,估计想送你喜服的多的数不胜数!你在西溱举行婚礼,想送你礼服的也数不胜数,你能挑我送的穿,那是我的荣幸,是我该感激才是!我多有脸啊!”
“呵呵!”沐行歌笑了,意味深长地说:“我也有脸,我有个好小姑呢!婧菱,以后我不在西溱,你还要帮我好好照顾你皇兄……最好帮我看着他,别让人给他送些狐媚子!”
说着,她促狭地对战婧菱眨了眨眼,边道:“我也帮你看着连子夜,让战天钺不准他纳什么偏房给你添堵!”
战婧菱怔了一下,才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沐行歌的暗示,也彻底灭了自己想劝战天钺纳妃的念头。
已所不为勿施于人,她都不想连子夜纳偏房,又怎么能让沐行歌接受自己的想法呢!
沐行歌这话也算一种变相的警告,她要敢这样做,沐行歌也会以战天钺的名义强迫连子夜纳偏房的,还是安分点别惹人闲,各人自扫门前雪,过好自己的生活好了!
“娘娘真漂亮!”沐行歌穿好喜服,连玄霜都看的目不转睛,赞赏道。
沐行歌笑道:“全是这喜服衬的,玄霜你别羡慕,等回到北俞给你和魅影举行婚礼时,我也送你一套礼服,把你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玄霜红了脸,避到了一边。
一群人说说笑笑着,很快就到了吉时,战天钺来迎娶了,不同上次成亲,这次礼部给沐行歌准备的花轿更大更奢华,轿子周围全插满了鲜花,看上去比老旧的花轿新颖,还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感觉。
彭夫人和玄霜一边一个,把沐行歌搀了出去,战天钺把沐行歌背上花轿,骑着高头大马出宫,顺着帝都繁华的街道走上一圈。
路两边全是人,都在看热闹。
沐行歌从窗口看出去,见那些百姓人头攒动,莫名地就想起初到西溱的那一幕,那时百姓们用粪泼她,用石头砸她,谁能想到时隔数月,自己能荣耀地走在西溱的街道上呢!
此时自己烦心那些还没发生的事,又怎么知道到时不会化险为夷呢!
还是乐观点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转机的!
她看向另一边,战天钺骑在高头大马上,向围观的百姓拱手致谢,大红的喜袍把他衬的英姿勃发,那张年轻的脸更是意气风发。
她看着不自觉地看痴了,这个男人已经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他的宠爱也只给了自己,她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她该感谢上苍,让她遇到了他,就算不能天长地久,活着的时候能拥有这份感情就足够了!
等花轿重新回到皇宫,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的事了,礼官已经准备好了祭祀的物品,战天钺把沐行歌牵下了花轿,拉着她祭拜天地。
礼官把沐行歌的名字添到了战家的族谱上,端端正正地写上了战沐氏,沐行歌看着两人的姓氏排列在一起,突然觉得,自己是真正活在这世上了,她的名字就算自己烟消云散,也留存在这世上了。
还有他们孩子的名字,以后也会加到族谱上,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礼官依规矩唱诺着,两人端端正正地行礼,战天钺牵着沐行歌的手送她到寝宫时,玄霜带着宫女们一路尾随着,两旁的宫女们给两人洒鲜花。
花瓣飘飘荡荡地落在两人肩上,脚边,就像幸福的毛毛雨,把两人的心都湿润了……
“小歌……我很高兴,我们终于成亲了……”战天钺颤声道。
沐行歌失笑,孩子都有了,成亲只不过是个形式,这人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吗?
“我也很高兴,我得到了你的子民的认可!”
刚才在街上走了一圈,没人辱骂她,这已经是她能得到的最高荣誉了,要知道,这身体连累了很多西溱子民无辜送命啊!
“你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要是再骂你,他们自己也过意不去吧……小歌,大部分人都是善良的,我们不可能做到让大家满意,做到让这些善良懂得感恩的人满意就行了!”
战天钺说着,见走到了假山前,他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带的沐行歌也跟着停住了。
“还记得这里吗?以前找东西我们在这里停过……”战天钺说着,眼前浮现出当时沐行歌的样子,那对着阳光的微笑历历在目,她当时的表情他都记得,没有忧愁,没有抱怨,笑的完全不带一点杂念……
“我当时想,如果你肯一直这样对我笑,我愿意给你整座花园,让你无忧无虑地欢笑!现在,我觉得我做到了!小歌,你要经常笑啊!”
沐行歌听了鼻子有些发酸,战天钺有心了。
“嗯,我会经常笑的!”她放弃拉红绸,改牵着他的手,他厚实的掌心给她温暖的感觉,她紧紧握了握他的手,轻声道:“谢谢!”
“我们会幸福的!”战天钺拉着她又往前走,似乎不是去进洞房,而是散步似的。
沐行歌体会到了他的用意,这成亲和以后的生活一样,他都会陪着她一天天度过的,欢笑也好,悲伤也罢,他们都能分享彼此的生活。
两人用了半个时辰才把这不远的距离走完,把沐行歌送进洞房后,战天钺就去招呼宾客。
虽然有洛无远兄弟还有礼官帮着招呼,可是战天钺还是给进宫参加宴席的每桌宾客都一一敬了酒。
建兴都看的心疼,这都喝了多少酒啊,可是看战天钺高兴的样子,谁也不会去劝,洛无远还悄悄和连子夜打赌,赌战天钺喝到多少杯会醉。
连子夜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这还用赌吗?他早醉了,从到北俞押娘娘回西溱的时候他就醉了,我看一辈子都不会醒了!”
洛无远一愣,随即呵呵笑起来:“也对,如果不是醉了,这个战天钺怎么对娘娘如此执迷不悟呢!你一针见血,那我也不用和你赌了!”
宫慕青在一旁听到两人的对话,凑过来道:“你们说这个酒醉的战天钺和清醒的战天钺,你们喜欢谁呢?”
“废话,自然是这个战天钺了!他以前活的太累,活的太理智,现在这样偶尔犯犯糊涂比较像人……像我们的朋友……”
洛无远没说完的话两人都懂,比起从前的战擎天,这个战天钺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平易近人,他们在他面前都不用事事小心,他们没有因为他做了皇上就失去了这个朋友,还能不喜欢吗?
“我也喜欢这个战天钺,很庆幸,我们选择对了!”宫慕青感慨地道。
洛无远斜了一眼宫慕青,忽地低低笑道:“听说有人给你提亲,是耿相的女儿耿兰兰,怎么样,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宫慕青给了他一个白眼,道:“哪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你扭扭捏捏做什么啊,大方点,是就是了!”
洛无远取笑道:“耿兰兰不错啊,温柔贤惠,知书达理,配你正适合!”
“对啊,我也觉得这是门好亲事,你就答应吧!”连子夜帮腔。
宫慕青有些无奈,低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就别瞎掺和了,免得成不了连累耿小姐!”
“只要你答应,皇上就给你赐婚,八字两撇都有了,怎么还成不了呢!”连子夜劝道:“你别想太多了,耿小姐真不错,比战颜夕好多了,错过了她,以后再想找这么好的女人就难了!”
之前战天钺撮合战颜夕和宫慕青,战颜夕看不上宫慕青,这事就没了下文。连子夜了解内情,知道宫慕青还真对战颜夕动过心,没有结局,连子夜也为宫慕青惋惜呢!
这次提出给宫慕青说亲的还是战天钺,战天钺不敢直说,就让连子夜夫妻两办这事,连子夜提了,宫慕青一直没表态,这事就搁浅了。
这两天连子夜听说耿相家有人上门为耿兰兰说亲,不想看到宫慕青错失良机,才又提起了这事。
“让我再考虑下吧,这事不急!”宫慕青还是老样子,不温不火。
洛无远都看不下去了,将宫慕青拉到一边道:“耿兰兰你又不是没见过,人家的品德都在那,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娶回来就是了!”
宫慕青失笑:“那你家老爷子之前给你说了多少亲事,你怎么谁也没娶,就娶了彭韵呢!洛二爷,我觉得婚姻这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承认,耿兰兰是不错,可是我总觉得和她之间少了点什么,她的那些优点我在别人身上也能找到,那我为什么非要娶她呢!你们别逼我了,让我自己找吧!我相信,我能找到的!”
“一般这样说的人最后的结局就是和这个自己拒绝的人在一起,宫慕青,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你最后还是娶耿兰兰!”洛无远狡黠地道。
“那赌吧,我要娶了耿兰兰,我由你处置!要不是,你私藏的那些宝物任我挑一件啊!”宫慕青爽朗地道。
“好,赌,你要输了,以后我家康儿就跟你学文了,你可不能藏私啊,你会的都要教给他!”洛无远笑道。
宫慕青斜了他一眼,笑骂道:“果然是商人,什么都算计,这文跟我学,武跟皇上学,你是要把你家康儿培养成文武全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