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估摸着跑的差不多了，悄悄御空，飞到上空，在茂密的树叶中开始往回跑。

很快，两者擦肩而过，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方万年并没有发现。

等方万年跑到张夜前面的时候，张夜落地了。

方万年跑了半天，他之前感觉自己速度明明跟对方差不多，现在越往后却越发现，好像始终追不上。

“人呢...”

“方师兄！”

方万年正心烦意乱，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谁跟来了？不会是胖子吧，妈的，他来有个屁用！”

方万年没工夫理会，继续往前追，但后面的人好像也在追着自己，同时还扯着喉咙喊了起来。

“方师兄，这蛇霞果还未熟，你别偷采啊！”

“？？？”

方万年这就不明白了：这胖子脑袋秀逗了吧？老子显然是进来追人的，我采什么蛇霞果？

然而，喊声还在继续。

“哎呀，方师兄，你怎么把波若草连根拔起！”

“方师兄，使不得，这是火龙参的幼苗！”

“方师兄，别跑了，不要为了几个药材失了智！”

“方师兄，紫云蕨不能生吃啊，容易消化不良！”

喊声越来越大，最后宛如唱山歌，感觉整个林子都能听到，而方万年也终于听出来，这哪是什么胖子的声音。

“叶章？！”

方万年脑袋不够用了。

“我不是在追他吗？怎么变成他在追我了？”

但也就是一阵子的纳闷，旋即方万年面如土色，有了极其不祥的预感。

“救命啊，方师兄疯了，今日誓要洗劫芥子林！师弟我拦不住啊！”

最后一句，张夜使出了吃奶的劲吼出来，随后又飞到高空，以上仙视角暗中观察。

“咴儿咴儿——”

终于，一声极为嘹亮高亢的马嘶响彻芥子林，方万年的怒气瞬间被浇灭，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一股鲜红色的旋风，高速接近方万年，眨眼就到了他身后不足十米。

“咴儿咴儿！咴儿咴儿！”

那匹妖马，如同愤怒的公牛，垂着脑袋，直奔方万年，所过之处沙石草木飞溅，四只马蹄竟然踏出雷霆之音！

“逃！”

方万年他见过妖马的yin威，而此时却正值妖马发疯，除了跑路他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叶章，你算计我！我若逃出此地，定要将你大卸八块。”

想起叶章刚刚的话，再想想妖马向来的所作所为，方万年冷汗唰地一下就遍布全身。

方万年疯狂消耗灵力，速度飙升极致，上的血色全跑没了，嘴唇都发乌，最后脑袋眩晕，一个筑基九重修者，活活跑到缺氧！

张夜默默在空中跟着，有些奇怪：“你好歹修为不弱，不如跟其正面怒怼，这妖马有这么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方万年加速不过一会儿，回头一瞥，却是差点一个趔趄，头皮都炸了。

那妖马此刻早已不是四脚朝地，而是直立起来，如人一样，用两个后蹄撒开了狂奔，两个前蹄一摇一晃富有节奏，一张愤怒的马脸都快贴到方万年背上了。

张夜和方万年此刻相当默契，同时在心里骂娘。

“妈的还有天理吗？丫是一匹马！凭什么两条腿比四条腿跑的快嘛！”

“咴儿咴儿——”

一声长嘶吼，终于，妖马两只前蹄一伸，方万年背上像被两个磨盘撞上，一口血飙出两米，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