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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夜并不平静,那花街柳巷是迤逦到天明,还有百花节的余热犹存,三三两两夜行人总会出现。三道身影是如鬼魅一般在屋顶行走,身形如燕,是几个起跃间都消失不见的。一身夜行衣的阿苏有着与往日决然不同的气质,负手站在一座靠近城郊的一座孤冷宅院的屋顶上,发丝随风起舞。
“主上,昔日便是在此处遭受伏击,但那事之后,这里已经是空无一人!”随风站在阿苏身侧,是恭敬般说道。
“本王来江城是为彻查民间私铸兵器一事?”阿苏的话语是森冷的,在这本就僻静的宅院里格外的孤冷。
“回禀主上,昔日主上得知赵王在江城私铸兵刃,便微服前来江城调查,只到了此地后为人伏击,随后身受重伤,失去了记忆!”明镜也是将之前告知阿苏的话语再次复述一遍。
阿苏身形如燕,便是从屋顶跃下,稳稳落在院子里,似乎,有些许片段在脑海里浮现。是在这里吧,阿苏往前走几步,似乎在这里,是第一道箭射出;然后,是这里,身后的人突然发难……关于那日的景象是在脑海里回放,阿苏的脸色也随之变幻。
明镜跟随风是看着阿苏走动,都有些屏住呼吸一般不敢打扰,主上的记忆已经大都恢复,待主上全盛之时,便是他们返京之日。
对,是身后有人发难,所以他才一时不察为人重伤!阿苏是仿佛重现了那日的情形一样,身子左右闪退,最后是中了一剑一样捂着胸口,脸色也变得惨白,额头有汗渗出。“谁是叛徒!”一字一句的,阿苏咬牙说道,强忍着脑海里突如其来的刺痛跟震撼!
随风跟明镜都是心里一沉,面色也是一凛。“是辰林!”随风回道,“属下等人已将辰林斩杀!”
抹去额头的冷汗,阿苏重重吸了口气!他想起了那日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脑海里回放了,他是谁!是大夏九皇子,宸王谢苏言!
江城,他来江城是为了收集赵王图谋不轨的证据,查清赵王在江城私设的兵工厂。但是他的行动却是事先走漏了风声,身边侍卫更是背叛了他,当他们来到这个宅院的时候,等待着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我们死了多少人!”谢苏言面容沉静,那话语声中是有着莫大的寒意。
随风跟明镜都是有些沉重,那日前来的赤焰十人,是折了一半!“赤焰只剩我二人,陌云、林烈与顾南!”明镜说道,话语之中是萧瑟凝重寂冷与含恨的。
谢苏言冷凝的面容有着无法言喻的沉痛,赤焰是他的暗卫,与他出入生死数年,如今听闻部下惨死,心中是肃穆的,那是他的人,有着袍泽之意的部下,而在这之前,他竟然不曾去想过其他人的存亡,突如其来般的真相,让他顿觉一种悲愤。无以言语,唯有静默,谢苏言挺立当中,是直直站着,任风吹打。
谢苏言不言语,明镜跟随风也都不说话,许久之后,谢苏言才开口道:“走吧!”只今天之后,心境是全然不一样了。
随风跟明镜互看了一眼,最后,是由明镜开口问道:“主上,何时回京?”
谢苏言的前进的脚步又是生生止住了,回京?理论上来说,他的确是该回京了,但是心突然是软了一处,他还不想回京。
“主上,京中他们撑不了多久了,您若再不回去,会大乱的!”明镜是硬着头皮说道。
大乱,京中何时平静过?父皇龙体欠佳,太子之位虽早定,但皇子之间争斗不停。他与太子是皇后所生吗,,一母同胞,自然是要拥立太子的,六皇叔赵王跟父皇是亲兄弟,但却最是狼子野心。而其余几位皇子,谁又能说对那个位子没有念想?
谢苏言的神情略显讽刺,帝王之家最是无情,兄弟手足随时都会兵戎相向,他不在京中的时日,皇兄一定是辛苦了。
“本王自有定夺!”谢苏言说完,便是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