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忌脚下一点,想要倒飞而出,熟料脚下却点了个空,下一刻,那紫白色的声波‘嗤’的一声斩断了他的脖子,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并没有死,脑袋高高飞起,看着地上那半截身体,忽然间,那半截身体变成了两个模糊的人影,那两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人抬起手,想要抓住他向上飞的头,可他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终于什么都看不到了……
楚无忌明明已经只是一颗头了,但他却感觉到心中一阵刺痛,一股难以发泄的悲伤和绝望滚滚而来。
“爹,娘!”
一声大吼,楚无忌猛地翻身而起。
屋中一片漆黑,窗外一轮惨白的明月,照的地面上一片昏惨惨的灰白。
“又是这个梦……奇怪,自打穿越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这个梦了,今天怎么会又一次出现这个梦?”楚无忌坐起身来,后背一阵冰凉,原来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打湿。
起身走到床边,楚无忌没有理会后背的冰凉,心中却更加奇怪起来。
这个梦,是他前世经常做的梦,除了这个梦,还有另外一个梦。
另外一个梦,梦境中是一座大峡谷,峡谷中云雾缭绕,在云雾中,有一座山峰矗立,这或者说那不是山峰,而是一根从谷底生长起来的大柱子。
梦中他就坐在这根大柱子上,放眼迷茫,他无助的看着四周,大声呼喊,没人答应,过了许久,大柱子四周的云雾中,却出现了一头头雪白色的狼,从一开始的几头,变成了十几头,再到后来越来越多,这些白狼不吼也不叫,就那样静静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神采。
这两个梦,几乎占据了他前世几乎所有的梦,他还记得,小时候长长做的就是第二个梦,身处云雾孤峰端,四周白狼包围。
到后来在那家古董店当学徒的时候,才开始做之前那个梦的,第一次梦到的时候,他还让老板解过梦,老板说许是年幼父母相继死去,孩童时的无助留下了阴影。
可楚无忌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当他脑袋飞起来的时候,山脚下张开双臂想要抓住他的那一男一女绝对不是他前世的父母,甚至给他感觉是,这一男一女才是他真正的父母,他前世的时候断定,如果那真是自己的父母,他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应该是‘爸,妈’,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喊的是‘爹,娘’!
随着一次次做梦,一次次对梦境的熟知,楚无忌当时还怀疑过这梦境中是不是自己的前世。
可自打重生之后,两个梦就都没有再做过了,要不是今晚又一次做这个梦,他都差不多该忘记了。
“这两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平白无故的做这两个梦,肯定有其原因所在!”
楚无忌前世一直在疑惑,第一个梦,那是他年幼的时候常常做的梦,孤立无援,无助,惊慌,或者还能解释成父母双亡之后,自己内心的写照,可后来长大以后做的那个断头的梦,难道也是因为年幼时的阴影?
他可不这么认为。
“难道,那断头梦,真的是我的前世?而我身体化成的一男一女,真的是我的父母?可惜,梦中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容颜。”
楚无忌摇了摇头,一般情况下,一个意识很强大的人,屡次做一个梦之后,他是有能力在梦中将这个梦改变的,那是一种内心深处情不自禁的想法,楚无忌前世就知道有这种人,而且还不少。
在梦中可以改变自己的梦,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却是的的确确可以做到的,就像有些人梦魇了,也便是所谓的鬼压床。
很多人在这种时候,都会疯狂的大吼大叫,但越是挣扎会越无助,越吃力,感觉越痛不欲生,而有些人,就可以平心静气,刻意逼迫自己不去想被鬼压床的事情,而是将意识转移到其他事情上,譬如安安静静睡觉,这种情况几乎不到几秒钟就会消失。
楚无忌本身也是可以做到的,他前世几乎所有的梦都是这两个梦,以至于他一旦进入这个梦境,意识就不由自主的说一句:又来到这里了!
他的意识是清醒的,虽然置身于梦中,但却知道这是梦境中,他能控制自己的梦境发展,这一点他曾尝试过,他曾在别的梦境中下意识的改变过自己的梦,而且也的确成功了。
然而这两个梦却是例外,明明很容易改变的梦境,他却根本做不到,根本无法改变,就是因为这样,每次做这两个梦,他都能感觉到比梦中更绝望的恐惧。
“不对,总觉得那座布满洞口的石头山,似乎在有些眼熟……绝对不是因为梦境中熟悉而熟悉!我应该穿越之后在哪里见过!”楚无忌眉头紧皱,回想梦中的那座高大的石头山,他总觉得有些眼熟。
可仔细一想,他穿越到这个世界,根本就没出过寒香城,连个小土坡都没看到过,哪里会见到那石头山?
摇了摇头,楚无忌实在想不起来,喃喃道:“或许是梦中的情景太过逼真,混淆了吧!”
坐在桌边,摸了摸茶壶,里面的水刺骨的冰凉,楚无忌运转元力,以《掌柜要诀》转化为火热的元力,双手捧着茶壶,半晌之后,里面的水便已沸腾起来。
冲了一杯茶,楚无忌也渐渐的放下了这个梦,脑中又开始寻思升级客栈的事情。
“二级客栈要求的是五十座分店,客流量达到每日五千人次,这个人次限制,并不需要长久维持,一旦达到,就算第二天又落下去,客栈依旧可以升级,时间不等人啊,等到傅苍山那边三眼风火牛的货到了,恐怕又得拖好几个月了。难道……我真的应该举行个拍卖会什么的?”
(嘿嘿,其中那个白狼的梦,还有改变梦境。鬼压床的事情可不是盗梦空间,而是作者本人身上发生的真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