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么？”陆程的声音轻轻在她背后响起。

“我……想去和他说句话。”

“好。”陆程点头。

他看到华婉颤抖的身躯，对一个女人来说，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许就是自己在初识这个世界时爱上的男人，这种爱，可以让她奋不顾身，可以让她抛却一切，哪怕付出自己的所有。

这种爱，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对待自己父母的情感。

但往往，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会在这第一份爱上遍体鳞伤，失去所有，包括自己的唯一。

华婉是不幸的，同时也是幸运的，她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人拉了一把，可同样，虽然对于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可能留下了，但她最初那一片赤诚却再也不会给到第二个人身上，以后无论何时，她都会从最初的毫无保留变得遮遮掩掩，这便是一次成长。

走进茅草房内，华婉看着躺在床上哀嚎的荣大勇，双眼毫无波澜。

“小婉……那个……那个女人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她，让我再也不要和你联系，可你知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是你的身影！”荣大勇说话断断续续，眼神中真情无限。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华婉心中最后一丝明知是妄想的期待也已经消失，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留下荣大勇一人在床上发愣。

直到华婉离开四五分钟，荣大勇脸色渐渐狠厉了起来。

“贱女人，你耍我？”

……

城中大道上，陆程与华婉并排而行，对于荣大勇的住所，两人再也没有一丝的逗留。

“陆掌柜，你早就知道了，之前光告诉我他已经成婚，就是不想让我伤心，对么？”

陆程吸了口香烟，缓缓吐出，“你还没蠢到无可救药。”

“我觉得我已经够蠢了，被这么一个人，骗了这么多年。”

“有什么我能帮你？报复？让他后悔？还是要了他的命？”

“陆掌柜，谢谢你，我想，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华婉说话从容了许多。

这种语气，与成长无关，只是她已经觉得，不重要了，现在的她，哪怕面对身份地位再高的人也会这么说话，因为她根本无所畏惧，这一刻，死亡对她来说都没那么可怕，如此，也算是冲动的一种。

车开路上，华婉坐在副驾驶一声不吭，她没有选择报复，没有选择让荣大勇后悔，女人若真的对一个男人死心，那么会将他从自己心底彻底驱逐出去，哪怕曾经爱的再深，此时再听他的名字，也毫无波澜。

“回头有些杂事需要你处理，你把心思收一收，到时候不要搞乱了，虽说是杂事，但也有些难度。”

“好。”华婉坐在旁边，眼泪越来越少。

两天后，陆程一觉睡醒，G63正在空中二百米的地方以匀速向青梁城行驶，陡然间，他看到一团黑雾从车旁飘过，这黑雾才刚过去，又有一团黑雾袭来。

若从外界看，在整片天空，四面八方，都涌出黑雾，有浓有淡，朝一个方向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