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大军上来了!是我们天朝的大军上来了。”
陈天宋听到这样地话。简直要羞得到泥地里去打滚了,他看到了更多的黑旗军,和开始那队新军差不多的装备。许多队伍甚至还要强得多。
不过他最关注的还是他们的精神面貌,曾几何字,宋字营也是北圻数屈一指的精锐营头,但是现在看来,即便自己这边再追赶十年,也赶上这些朝气蓬勃。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的时间,他的手到现在就没有停过,如果不能握住他的手,黑旗军的士兵就会拍着他地肩膀,握住他地手臂。几个人的热情始终环饶着陈天宋。
各式各样地点心、精致小礼物被黑旗军的士兵送了过来。他们是流着泪水说道:“自与法人开战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故国地精兵啊。”
宋字营的士兵在这样地热情之下。除了喜悦地拥抱之外,只能高呼:“我们来晚了。我们来晚了。”
他们是什么样的部队并无关紧要,甚至于他们是清军这个事实。黑旗军也暂时忘却了。
但这支二百多人的队伍赶上来的时候,所有的新老黑旗军们都落泪了。
这泪水不是因为柳宇或是其它人的命令而流下,完全是他们自内心的喜悦,在他们眼中,陈天宋的宋字营仿佛就代表了中国的军队,代表着中国。
没错!他们就代表了他们的祖国,他们不曾遗忘的祖国。
到现在,他们才终于感到自己的背后,还站立着一个四万万人的强大祖国。
至于这个祖国强大与否,这支清军是否拥有战斗力,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因为所有人都在自己的血脉中看到了自己的祖国。
“天朝的大军上来了!”在这样的情况,黑旗军的士气变得高涨无比,他们可以为自己祖国的部队奉献一切。
在无数声欢呼之中,唐景崧也从炮垒中跑了出来,当他看到自己借来的宋字营被黑旗军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地面上堆积着的食物和礼物足够他们吃上三天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欢欣:“是宋字营。”
“不,那是中国的军队。”柳宇很清楚地看到了士兵们的笑颜,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人心啊!”
“人心向背啊!”柳宇的脸上带着无奈与欢欣:“这种力量有时候可以改变历史。”
他摇着头说道:“只要清军不要主动犯我,继续抗击法寇,不屈身事敌,纵有千番不是,我柳宇纵愿受些损失……”
“也不愿落下千古骂名……”
唐景崧却是抓紧了自己的官袍,最后把自己的顶戴乌纱取下来:“吊民伐罪,自有其时。”
“以我数十年之见识,此日为期不远了。”
他们的对手同样听到了这样的呼声,但是他们并不清楚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力量,甚至让柳宇都改变了既定的计划。
他们仍在执行着既定的计划,与黄旗军的进攻同时,一支规模颇大的法军部队在泥泞中前进着,试探地搜索着敌军。
但是黑旗军很快就让这一支敌军吃尽了苦头,四面八方都是黑旗军打来的子弹,法军死伤不小,但是却连黑旗军的主阵地在哪都没有现。
但是这只是掩护黄旗军行动的幌子,一千名黄旗军在乔治指挥官的带领之下,脱离了主力,单独从河堤前进,他们的战斗力明显要弱于法军。
但是黑旗军仅仅是实施袭扰,他们的主力部队一直没有出动,因此乔治很快认为是自己兵力过大的原因。
他把新招募进部队的一部分新兵留置在后方,负责掩护自己的后路,自己带着接近六百名士兵继续前进。
看起来部队的规模减少很多,但是乔治清楚得知道,这些士兵都是真正的老黄旗军,一些真正的亡命之徒,曾与黑旗军交战十年不分胜负。
现在他们配备了雷明顿步枪,又经过西方教官的训练,应当能压过黑旗军。
他大声地命令道:“全军继续前进,歼灭一切黑旗军,不许留下俘虏。”
而在后方,一支规模很大的法越联合部队正在紧随他们行动,这支部队甚至还有六门六十五毫米火炮和九十毫米的火炮。
比塞尔少校正在向法国炮手们用法语下达命令:“今日战斗的主要目的,在于尽可能多地消失敌军,为此我们可以付出很大的牺牲。”
“当殖民地部队和敌军陷入对峙的时候,炮兵应以坚定而猛烈的炮击打开局面,一举消灭敌
比塞尔少校的语言,事实上大家都很清楚,那就是要下杀手了。
而几个法国中尉连长也很快获得了进一步的消息:“鉴于战场形式,今天的战斗我们将以灵活机动的作战形式尽可能多地消灭敌军。”
“我们不仅仅要以巨大的牺牲和无惧的勇气消灭尽可能多的敌军,有些时候我们必须抛下慈仁之心,以最有利战斗的形式进行战斗。”
这些法国中尉都不是笨蛋,他们已经明白了这话里隐藏的意味,那便是法国人的生命是宝贵的,至于中国野蛮人,即便他们信仰基督教,也同样被牺牲。
黄旗军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只是现自己与法军似乎脱节了,在相当远的距离上都没有现友军的影子。
为此他们格外小心,但是前进了大约一千米之后,他们仍然没有遇到任何敌军。
突然间,迫击炮弹如同雨点般朝着大堤砸下来,排枪打倒了许多站在前方的黄旗军。
接着三面带有两片柳叶的战旗出现在前方,无数的士兵散成散兵线已经开始朝着这边攻击。
与此同时,波滑少将也下达了他的命令:“黄旗军正以他们的牺牲替我们服务,我们尽可能多消灭一些敌人,以回报黄旗军的巨大牺牲。”
说毕,波滑朝着枪声响起的地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向黄旗军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