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干掉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异类，是么？”弗莱的右眼转向了地上的尸体，左眼依旧看着一旁的里昂，“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但是让我在意的是，在这么近的距离我们居然没有发现这里有这种规模的战斗，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几乎没有反抗，瞬间就被子弹撕裂了要害。”汉克指着其中一具尸体，微微眯起了眼睛，“武器刚刚抬起了一半就被干掉了，这不正常。”

“除非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他们的行动。”约翰四处扫视的目光突然停了下来，他走到目光所指的地方蹲下，用手里的短刀轻轻掘开地上暴露出来的泥土，“对异类压制术式……好大的手笔……”

“而且手腕很硬啊……”弗莱也走了过来，他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块区域，异常浓重的血腥气从那块空无一物的土地上飘散开来，“生灵炼成……规模还不小……说实话，我对卢克先生越来越好奇了……”

“你是说卢克他……他用了生灵炼成？”苏利看了眼已经陷入呆滞状态的海克斯，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这不可能吧……那可是禁忌……”

“当失去目击者的时候，禁忌也只是个单词而已，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圣人这种生物存在。”弗莱走到那块区域慢慢蹲下，用手拂过地上明显成深褐色的泥土，“只要不被抓住就不算犯罪，人类个体这种东西在脱离人群的时候，所有的法律与伦理都不再对其有原有的约束力。”

“但关键是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约翰嚼着烟草靠在一旁断裂的树干上，面色显得格外阴沉，“想要掩盖能够造成这样程度破坏的战斗声，即便在这种地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他明明有能力无声无息地解决敌人，为什么现场会被破坏得这么严重。”

“和对异类压制术式嵌套在一起的大范围的静音术式，想要掩盖战斗声音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弗莱用左手的机械义肢迅速扒开了地面，露出下面的术式痕迹，“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应该是出现了超乎他们预料的情况……”

“呵……终究是缺乏战斗经验么……”约翰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一节手指，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我们处心积虑的卢克先生还是吃了不小的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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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到地方了。”弗莱拿着地图仔细比对了一下眼前的景色，平静地说道。

在经过了那个战场之后，里昂就失去了卢克的踪迹。不过双方的目的地相同，失去记号对于拥有地图的弗莱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在地图的指引下，众人又经过了几天的跋涉。终于在这一天的下午，弗莱的脚步停在了一个山坳。

已经略感透支的苏利在听到弗莱的话的瞬间便垮了下来。他连包都没有放下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出水壶猛灌了几口。

而沉默了一路的海克斯表现得却比苏利好得多。她默默地走到了弗莱身边直直看着弗莱，但却始终一言不发。

“生灵炼成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我现在身上都有一个。”弗莱看着海克斯灰暗的双眼，叹了口气安慰道：“这并不代表你哥哥做了什么坏事，只是手段的激烈程度有些超出我们的想象而已。”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毕竟我在贵族家族里长大。”几天没有开口让海克斯的声音有些嘶哑，弗莱不得不有靠近了一些才能听清她的声音，“我担心的是，卢克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要知道他因为父亲的原因对于神秘学从来都是排斥的态度，但是那个现场所布置的东西……”

“那也不一定就是他布置的，要知道他可不是一个人。”约翰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边响起，“不过是心性变化而已，这很正常。反正只要找到他，当面问问一切就都清楚了。”

“哦？你找到了什么么？”弗莱挑了挑眉毛，转头看向约翰。

“嘿嘿……很敏锐嘛……”约翰的嘴角扯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对着弗莱背后的山壁扬了扬下巴，“虽说没有找到人的踪迹，不过嘛……”

“我们要找的地方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