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月是如何中招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一开始只是做噩梦,后来怎么睡都睡不醒,而噩梦则连续不断,再后来他甚至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
梦中被七只女鬼和一只白狐折磨欲死,却又死不了,期间曾醒了一次,也就是唐离给他灌入灵液之后。
但很快又被女鬼拽回了梦境,直到一团金光进入梦中,将鬼祟邪狐吞噬,这场噩梦才算结束。
只因其身心乏累之极,这才睡了数日才醒了过来,而奇怪的是,醒来后身体只是有些虚浮,并无大碍。
废话,唐离心道,那灵液你当是白喝了。
“唐先生,您怎么看?”王县令看向唐离。
唐离摇摇头,不置可否,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偶然。
“先生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加害犬子?”王县令脸色骤然变色。
“不然就很难解释王公子为何会入局,要知道,这可不普通的鬼上身,而是真正的邪门法术,”唐离正色道,“县尊和王公子好好想想,之前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是奇人异士,又或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县令父子二人想了半晌,表示从过完年到王月患上异症,并非出过镇子,而且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实际上七松镇最近两年一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就连官司都不超过五指之数,太平的紧。
而王县令又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县城的四角曾被高人布下了法器,妖魔、鬼怪根本无法进入城中。
唐离点点头,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那便是内鬼所为无疑,或许他们的目标不是令公子,而是县尊大人你。”
“什么!”父子俩同时惊呼。
唐离并没有理会这爷俩,他尚有一事不明,这么一位清廉爱民的县官,怎么会遭人毒害,
想到此处,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便是清官都活不长。
这个念头展开,唐离心中豁然开朗,——正因如此,所以才会触犯到某些人的利益,而朝廷命官不比百姓,如若死于非命,朝廷必定会彻查此事到底,直到追出凶手。
而朝中官员并非全是凡人,恰恰相反,非修士身份,很难在朝中位列权臣。
当今东申国圣上,便是一位紫莲境先天修士,而朝中五品以上大员,皆为金莲、红莲位,更有御庭卫这样一支全部由修士组成的护国卫队。
所以,一旦御廷尉介入,必定会查出官员死亡的真相,但其亲属就另当别论了,除非是处于私人交情。
很显然,王县令跟御廷尉没有任何的关系。
唐离分析,要害县令的人,必定是对其十分熟悉的身边人,并且有机会进入县衙后院,当然,也有可能是买通了其身边的人,也未可知。
听完唐离这一番分析,王县令父子已是如坠冰窟,明明处于五月夏至,却全身都冒着寒气。
“想我为官二十载,竟落得如此田地,难道为民父母,就该为贼人开道,为谋求利益便祸害百姓!”
王县令顿时激动起来,不过很快又落寞了下来,他握住王月的手,眼中满满的全是父爱,“也罢,这官不做也罢,不然九泉之下,我如何面对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