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何选送弟子前往星海宗?”
“选送菁英弟子加入星海宗,使得两家休戚与共,倘若来日星海宗成为贺洲至尊,我元天门也随之一飞冲天。师弟自便,容我失陪……”
方为上门拜访,也是好心。而新来的师弟却是举止另类,且话语中不见半点儿敬意。他的心头稍显不满,拱了拱手便要告辞离去。
无咎却是顺势走向洞外,笑道:“恰好我也想出去走走,你再给我说说,元天门有几位仙道前辈,修为境界如何,是否存在飞仙的高人……”
与其想来,洞内弥漫着烟尘,叫人窒息,倒不如外出逛一逛,也好趁机透口气。或者是说,舒缓一下心头的郁闷。
方为急忙转身止步:“元天门的老祖,据说只有地仙的修为,其下的祖师前辈,则为人仙的修为……”
无咎又问:“老祖?一个地仙高手,也敢妄称老祖,他姓字名谁……”
方为焦急起来,抱怨道:“哎呦,我一小辈,哪敢知晓的太多。恕我有事在身,改日再叙,先行一步……”其话音未落,闪身跑了出去,好似洞内藏着怪物,使他唯恐避之不及,
“别走啊!”
无咎还想挽留,面前已没了人影。他挥舞双手,洞内依然烟尘呛人。他捡起地上的包裹,抬脚走出洞门。
穿过黝黑的通道,来到山洞之中。借着光亮看去,山洞的角落尽头,果然堆砌着锅灶,并留有几个窄小的洞口用来通风。还有弟子在忙碌,应该是在煮饭。走出洞外,不远处摆放着几个水缸,为凡俗人家所常见,两担水便足以装满。
所在的山洞左右,另有几个山洞,同样有弟子出没,一时不明究竟。
抬眼远望,四周群峰壁立。有石梯索道盘旋其上,随即又消失在云雾之中而缥缈莫测。山峰环绕之间,则是一片十余里方圆的山谷,即使日头高照,也显得颇为幽暗深邃。
地藏洞,名如其实,与深井没有两样,然后坐井观天,并长达十年之久,想想都能让人疯掉,哼哼!
“哎,这位兄弟,何处可以消遣?”
一个弟子走过身旁,无咎趁机询问,却换来懵懂的神情,对方好像没有听明白。
“我是说有山有水,风景优美的地方,以便梳洗脏污,顺便还能歇息一二,嘿……”
无咎举起手中的包裹,又指了指身上的破衣烂衫。
那位弟子恍然点头,竟丢下一个鄙夷的眼神,转身离去,嘲讽的话语声随之响起:“除了挑水砍柴的天莲洞之外,你敢随意乱走试试?触动禁制算你幸运,给你扣上忤逆的罪名,再废去修为逐出百济峰,才是自找倒霉……”
除了砍柴挑水之外,哪里都不能去?
我只想洗漱一番,再看看风景,顺便抚慰一下受创的神魂,以便接下来迎接更为险恶的挑战。而如此小的心愿,竟然成了一种奢望?
而天莲洞,听着熟悉啊,却不知又在何方,唯有等待明日挑水的时候方能知晓。眼下独自一人,倒也不便乱走乱闯。废去修为逐出百济峰,并不可怕,要知道本人没有修为,最怕的就是禁制阵法。
无咎没有地方可去,见不远处有块大石头,走到近前爬上坐下,然后丢下包裹,顺势躺着舒服。恰逢午时,日头高照,一缕日光透过云雾倾泻而下,顿时令人温暖而又惬意。
地藏洞有三、四十个弟子,多为年轻粗壮之辈,而正如那个方为所说,其中的人族弟子,只有他与本人,彼此也算是同病相怜。而修仙如何,与根骨无关啊!何况早已有人感悟在前,修仙,修的是人性与自我,难道不是吗?
而地藏洞的管事弟子,则是仲子。很讨厌那个家伙,暂且不理他。
从方为口中得知,元天门分为三峰十二洞。而元天门的当家人,只有地仙的修为,竟也敢自称老祖,真是不知所谓。要知道当年的自己,也是地仙的修为,又是何其的狼狈啊,差点没被天雷劈死。
不过,元天门仅为众多仙门的其中之一,所依附的星海宗,才是贺洲最大的仙门。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星云宗。
唉,冯田、阿述、阿三,要去的地方,竟是贺洲最大的仙门,本人却成为了砍柴弟子。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又能如何?本人从来不干后悔的事,也当然拿得起也放得下。
而我曾经挖过玉井,如今又砍柴。受够了,我要前往星海宗。星海宗既为大仙门,想必不乏灵石。而囚禁于此,又该如何脱身并得偿所愿呢?
“午饭时辰已到,各司其职——”
一声叱呵传来,仲子带着满脸的漠然出现在山洞前。
无咎坐起身来,左右张望。
只见百余道人影顺着山峰上的石梯索道穿行而来,远远看去,当间的三人很是醒目,尤其是一个黑瘦大眼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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