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更诧异了:“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说明出来不久,离家不远,你以为就我看出了你是姑娘家?你若是衣服破旧,你以为这路上真就没有歹人了?”
陆浅浅忽的呆呆的愣在原地,有苏的话,把她最后一点幻想也击碎了,吞了一口胡饼,泄气的说:“原来是这样……”
李淳风回来了,提着水袋,还有十几个果子。
将水袋递给陆浅浅:“你先喝,山里泉水,又甘又甜。放心吧,水袋我洗的干干净净!”
陆浅浅很不满,说:“哼,我可没这么矫气!”
李淳风又把果子挑了红的给了两人,对有苏说:“知道你不吃肉,吃了一天胡饼,打打牙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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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浅的家,的确不远。
照此下去,不过两三日而已。
陆浅浅其实真的不想回去,特别当发现有苏和李淳风无论说什么都不会避着自己的时候。
不管是《女诫》还是《女训》,从小,陆浅浅耳边眼前所充斥着的无一不是她从心底有些排斥的男尊女卑。
所以,她很喜欢此刻这种感觉。
两三日的时间不过眨眼而已,当马车安安稳稳停在一处不算太大的府门前的时候,陆浅浅已经不敢再大声的笑了。
一双眼滴溜溜的转,眼中尽是心虚之色。
陆浅浅下车的时候,门童揉了几次眼才撒腿跑进去:“小姐回来了!”
陆家自西晋便是名门士族,陆机更是一代文豪。
陆父不喜官场,所以只挂了个闲散文职。
陆父看到陆浅浅的时候,胡子都吹了起来。
一同出来的陆母埋怨着门童的张扬,似乎生怕外人知道了自己家的事情。
埋怨完了,就抹着眼泪抓着陆浅浅的手不放,说落着陆浅浅的没良心。
陆浅浅吐着舌头,朝有苏眨了眨眼。
陆父苦笑,朝李淳风和有苏拱了拱手:“小女顽劣,二位公子劳驾了!快快里面请!”
说罢哭笑不得的看着陆浅浅的衣着说:“你……你这成何体统,怎么出来见人!”
陆母这才发现,慌忙拉着陆浅浅去了后院。
屋里刚坐定,李淳风面露稀奇,四周打量了下,笑着说:“陆老丈,最近府上可是闹了些事情?”
陆父面色一变,笑的有些不自然:“小女荒唐,确是给家里闹的不安生!”
李淳风不置可否,笑着说:“也罢,是我多问了,老丈不愿说,那便罢了!”
陆父有些犹豫:“不知公子是……”
“李淳风!”
陆父思索了片刻,面上大变,掩紧了屋门,长揖不起:“太史令救救犬子!”
李淳风笑着说:“陆家世代文盛,有文气庇护,生不出太大的事情,老丈莫急,不知……”
陆父抬头,不解。
李淳风讪讪一笑:“讨杯酒喝……”
三人大笑。
门忽然开了,陆母先进来行了礼,才回过身轻声说:“浅浅,快谢两位恩人!”
虽相隔不过两炷香之久,可陆浅浅进来的的时候,有苏和李淳风的眸子都愣愣的定在了屋中那道身影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