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袁长明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便将袁姿的手狠狠一甩说:“你到底有完没完?!”
袁长明感觉单颖的反应和表情都有些不对,便问他怎么了?
单颖疼的满脸冷汗,勉强的给了袁长明一个笑容,他说:“我可能是要生了。”
单颖这句话刚落音,竟然直接在袁长明怀中捂着肚子惨叫了出来,这句惨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生太疼,还是因为刚才被袁姿一巴掌打了的原因。
可现在袁长明也顾及不了太多,因为他抱住单颖的手,不知道何时变得粘稠不已,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缓缓抽出手来看,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是一手的血。
袁长明看到这些血时,又看向怀中痛苦呻吟的单颖,他一刻也不敢停留,抱着单颖冲了出去后,便四处喊着:“医生!医生!”
袁姿看到这一幕后,有些发愣了,她现在才意识过来单颖已经怀孕了,根本承受不住她任何的力道任何的攻击。
她现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动,手上那秉剪刀便滑落在地。
她望着沈柏腾,以为他还会像平时一般温声安慰她什么,可沈柏腾这次却并没有,而是没有表情的说了一句:“现在开心了?”
袁姿看着沈柏腾,全身颤抖问:“你什么意思?”
沈柏腾转过身背对着袁姿说:“没有。”
袁姿从来没没见沈柏腾对她说过一次重话,摆过一次脸色,这是第一次,而恰好是在她的爸爸死后的一天,她忽然想起以前那些对她婚姻过度揣测的人,想起他们的话。
她冲到沈柏腾身边,双手抓住他的手臂问:“你什么意思?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回答我啊!”
袁姿哭得有些不相信问说:“难道真如他们所说,爸爸没了,我在你心目中就真的没有价值了?”
她见沈柏腾不回答,便死命摇晃着他的手臂说:“你回答我啊?!”
沈柏腾对袁姿以前的温存不复存在,他甩掉袁姿的手,语气不悦的说:“你别在无理取闹了,如果没事你就先回去,周周还在家里等着你。”
袁姿听到沈柏腾这句,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苦笑说:“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沈柏腾,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因为我姓袁,所以你才会愿意娶我,现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却一脚将我踢开。”
袁姿笑的身体一晃一晃,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角疯狂的流了出来,别人说了一万次,她不信,昨天她也不信,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终于相信了。
原来一切都是真实的。
袁姿看着沈柏腾良久后,她摸了一把眼角的眼泪,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除了十足的恨意,还是十足的恨意。
她又看了沈柏腾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从病房内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沈柏腾后,此时的我已经恢复了神智,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在脑海内也变得清醒无比。
我忽然觉得有些冷,用被子将自己给包住,我对沈柏腾说:“有时候我发现你还真绝情。”
沈柏腾听到我这句话,他转过身面对我,笑着说:“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我将脸扭向一旁,沈柏腾走了过来,将椅子给拉开,他坐在我病床边问:“你指的是袁江东那件事情?”
沈柏腾眼睛笑成一条线,眼尾高高挑起,成凤眼形状,他们都说有这样眼睛的男人,天生狡诈薄情,今天我算是见识过了。
沈柏腾说:“如果你昨天不下手,以后你就没了机会,我答应你的,我也自然是要做,虽然情况是危险了点,但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让你去做。”
我说:“我不怕坐牢,因为杀掉他我所有任务全部完成了,是生是死我并不在乎。”
沈柏腾说:“但是为了杀他却还要搭上自己的命,你不觉得到最后你还亏了吗?”沈柏腾抬手握住我冰凉的手,他大拇指在我小拇指那截伤疤上时不时的抚摸着,他说:“而且,有我在,我自然是不会让你有事。”
他看着我的脸色,轻声问了我一句:“开心吗?”
开心吗?我也这样问过自己,可心里却并没有太过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杀掉袁江东是我这一辈子内都要完成的目标,我以为只要完成了这个目标,我就会高兴,我会松一口气,会痛快。
可到了这一刻,我发现我并不开心,因为我能永远的忘不了袁江东从楼上坠落时那一刻的眼神。
我忽然怀疑起自己报仇的意义了,我在想,我为什么要杀他?难道就因为江南会所是他开的?徐姐是他杀的?
可沈柏腾不是也是其中的凶手吗?我为什么如此痛恨袁江东却包庇同样是凶手的沈柏腾呢?现在的我等同于和沈柏腾合谋,除掉了他的心头大患又有什么两样?
我在心里忽然冷笑了出来。
沈柏腾见我不说话,开口询问说:“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说:“我突然发现你也是凶手,可我却成为了你的帮凶,我应该……”
“你应该去揭发这一切,顺带着揭发我是吗?”
沈柏腾打断了我的话。
我侧过脸面无表情的去看沈柏腾,沈柏腾看上去仍旧轻松和自在今天看上去心情也非常好,嘴角的笑一直都没有断过。
他说:“可是梁笙,你真会做这些事情?”
我感觉他这句话内对于我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已经拿捏的十拿九稳。
我莫名就得一阵愤怒,他凭什么就认为我不会?难道他就这么自信的认为我会伤害不了他,对他下不了手?
我甩掉他的手说:“沈柏腾你别高估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你以为我你会为了那一己私欲,就对你进行包庇,当捏的帮凶吗?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蠢了?你以为我是那种会被感情蒙蔽住双眼的蠢女人吗?”
我这句话才刚落音,沈柏腾紧接着反问一句:“难道不是?”
他这句话将我问的哑口无言,沈柏腾说:“如果是,就在昨天,你正确的做法是将我从阳台上一并拉下去,而不是再最后一刻选择放手,这就是你恨我的态度?”
我激动的说:“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很恶心,我不想连起都逃脱不了你的手掌!”
沈柏腾冷笑说:“对于我来说,让最恨的人陪葬是最快乐的事情,就算他让我恶心,可那又怎样?这股恶心我的吞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