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当真。”蒋晓艳说着,一回头:“老张,把柴刀给他,一会儿让他在前头开路。”
“我腰疼。”捂着后腰,我赶忙往后躲,偷眼看了一眼怒气未消的蒋晓艳,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我不敢惹她,心觉理亏又悻悻地把那柴刀接了过来:“行,行,我错了,让我干啥我干啥不就得了?消消气了您馁!”
做了一个万福金安的动作,我接过柴刀在手里,几个人休息了二十分钟,又重新踏上征程。
这海岛上,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来过了,林子里头的落叶,足有几寸厚,穿着鞋子踩在上头,软软的,虽然不怎么咯脚,却说不出地雷,再加上,林子里头,枯树,藤蔓,各种各样的蒿草到处都是,基本上,玩哪儿走都要一通乱砍才行。
一开始还没什么,时间一长,就不行了,一把柴刀,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哪只手擒着柴刀,都觉得,这手心火辣辣地疼,可调戏人家不成,有了前科,也不好意思讨价还价,偏偏,蒋晓艳这女人,还非常记仇,一旦速度慢下来,这女人就会用那一米多长的树枝一通招呼,一会儿捅捅腰间,一会儿拍拍后背,那牛逼闪闪的劲儿一上来,就像是在赶着牲口似的......
心里头十分不爽,早在脑海里将这女人奸杀了无数次,但是,人在矮檐下,也不敢多嘚瑟,毕竟,这次出来,人家才是带队领导。
“诶!等等。”一下子把我拉住,蒋晓艳侧耳倾听,我转过头看,也跟着听了一下,“好像是,流水的声音啊。”
“附近有山泉。”点了点头,熊哥也露出一点笑模样,几个人循着声音钻到密林里头,还真在林间找到了一处山泉,只是,此时,红日西斜,天都快要黑了,一扒开草丛,还能看见,山间的小溪潺潺而下,哗啦啦地流淌着,微风一动,还闪着点点波光,我跑过去,忙不迭地想捧上一点山泉擦擦满脸的汗,可还没等这腰哈下去,便被蒋晓艳一把拽住了:“先等一下。”
“干嘛?”突然觉得这女人好麻烦,我一脸幽怨。
“试试这泉水能不能喝。”蒋晓艳说着,放下背包,又很专业地找出一个灰色的塑料盒子来,这妞儿,蹲在水边,装模作样地用试管取了一点水出来,添了点化学药剂,晃了半天,又用试纸测了几下,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没问题。”
“我觉得也没问题。”看着水里头,肥肥胖胖的几条草鱼在水里头钻来钻去,我一脸无奈地叹息一声,小心谨慎未必是坏事,但是,循规蹈矩,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小心驶得万年船。”轻轻地咳嗽一声,蒋晓艳故做矜持地解释说。
“头儿说得对!要不,咱今天晚上,就把硬盘扎在河边吧!我去砍点树枝做柴火,熊哥埋锅做饭,头儿跟那谁在这边看着,喜子跟我们俩一起,行不。”对方说着,看向蒋晓艳,蒋晓艳看大家都累了,点了点头:“行,就这样吧,别耽搁太久了,天黑之前记得回来。”
“好嘞!”那人说着,摆摆手招呼喜子跟另外一个伙计一起出去,捡拾一些干柴生火,熊哥拿着工兵铲挖坑做饭,而我,跟蒋晓艳一起把帐篷搭上。
现在这帐篷,比以前的轻便多了,两个人,简简单单地弄了几下,一大一小两个帐篷就搭起来了,大帐篷是我们的,小帐篷是蒋晓艳的,搭帐篷的时候,我就在想,带着个女人真麻烦,什么都要单独弄,闲着的时候没什么,可仔细算来,这样,无形中,就给队伍里头增添了很大的负担。
“你在想什么?”见我心不在焉,蒋晓艳开口问道。
“没什么。”苦笑一下,我道。
“在想雯雯吧。”面无表情,蒋晓艳又说,让她这一提醒,我还真的把这茬儿想起来了,“对了,大表姐,你说,这次出来,我们能成功嘛?要是找不到长生不老药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重头再来呗,这么多年,又不是第一次了。”蒋晓艳说着,苦笑了一下,“你这是第一次出来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类似的事情,已经做了好几次了,可这么多年下来,又有几次真的有收获呢?以前,我姑姑他们下斗儿,都是几十个人一起来,声势浩大,可到了我这一代,就只能,带着几个靠得住的老伙计一起了。我估计,再过两年,还是拿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的话,我爷爷那边,也要顶不住压力了,到时候,这块的钱,可能就没有那么容易赚了,你呢,八成,要跟那些土夫子一起下地抠坑去了!”
蒋晓艳说着,幸灾乐祸似的看了我一眼,我一撇嘴,揶揄道:“少来,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再怎么不济,也有办法糊口,就算去应聘一个小职员,一个月两三千的也能养活自己、养活雯雯,倒是你,老大不小的了,还在外面打打杀杀,等以后,年纪大了,再想找婆家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