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在海边待了半月之久。随着天气渐渐变暖,海味的种类也变得越来越多了。湛露在海边饱尝了各种海味,向渔人学习海味的做法,只觉获益良多。
但她到底还是要回去的,店关得太久,主顾们也许会跑到对面的得意楼去。况且,离开家太长时间,到底还是会想念。想念阿箸娘子,想念她长大的那一间老屋。
在她离开之前,又买了许多干海带、紫菜、瑶柱之类。这些都是很美味的海产,可以存放很长时间。带回去能让酒肆的菜单更加丰富。
明夷君只是微笑着看她采购,看她皱着眉,认真比较着食材的优劣,感到非常有趣。
他们带了许多海产回去,当他们终于回到酒肆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了,天气非常晴朗,碧空如洗。
对面得意楼的老板春娘看见他们回来,倚在门口跟他们打招呼,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呦!这是上哪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你不回来,我这儿的生意可是好得很。”
明夷君自然是不会理她,湛露也不愿意和她多说。两个人下了车,就看见阿箸娘子出门来迎他们。
阿箸娘子近来修炼有成,愈加光彩照人,她往对面瞥了一眼,说道:
“阿露,你别听她胡说,这阵子你虽然不在,来打酒的客人可多呢!今年的新酒都卖出去了不少。大家都知道她家的酒是酸的,谁也不愿意去她家打酒的。”
听了阿箸娘子这么说,他们也就不再注意那春娘,说说笑笑进了酒肆里去。
春娘却还倚在得意楼门口,她听见阿箸这么说,恨得咬牙切齿。这怪物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在这里住了这许多年,容貌一点也不显老。分明那阿箸的年纪应该还比她大不少来着,可是看上去却比她年轻了差不多十几岁,尤其这阵子,不知怎么的,模样愈发好看,坐在店门口,吸引得那些人都来找她买酒,得意楼这边的生意,倒显得萧条了。这几年那湛露岁数还小,过几年长大了,两个美人儿在店门口一站,哪里还有她得意楼的生意?
春娘总觉得,这对门的酒肆一直都透着不对劲儿。且先不提那个总也不老的阿箸,就说去年新近来的那男人,模样长得又好,看那气度,非富即贵。她春娘也算是有见识的,可那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她愣是认不出那是什么料子。这样一个人,偏偏要留在酒肆里,和湛露这样一个小丫头厮混,春娘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除此以外,还有那小丫头酿的酒也透着怪异。春娘家卖的酒,一向是她花高价请来的酿酒师傅酿成的。那老师傅已经五十几岁,酿酒酿了一辈子。可是来买酒的人还是说她家的酒比不上对门。谁能相信,一个连十五岁都不到的小丫头,酿出来的酒会比五十岁的老师傅更好?
春娘真是烦死了这地方的人,只要不是和他们切身利益相关的,他们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看不出来。对门的酒肆那么古怪,他们只当没看见,只是津津乐道那小丫头酿的好酒。
这县城本来就小,街上开着两家酒馆,实在是有些多余。春娘每日里精打细算,才算是略有盈余。她只想着早日挤垮了对面的酒肆,她才能苦尽甘来。可是自从那奇怪的男人来了之后,对门的生意愈发的好了。
她实在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