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志明有些为难:“师叔,弟子无能。那耶律楚材狡猾如狐,弟子与他见了两次,每次他都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谈有关窝阔台的事,昨日弟子实在逼得急了,与他摊开话题,没想到耶律楚材大怒,将弟子赶出了府邸。”
丘处机大怒:“欺师灭祖,那耶律楚材难道连行秀和尚的话都不听么?他算什么曹洞宗的弟子?”
闫志明尴尬垂,鹿清笃暗自嗤笑,听话?耶律楚材这种人怎么会可能会听命与一个无权无势的和尚,真是搞笑。
丘处机双目闪着寒光:“全真教久不在大都有所作为,世人或许早已忘了它的威名,说不得贫道就要施展雷霆手段了。”
闫志明恍然阻止:“师傅,不可啊,那耶律楚材虽说是契丹皇族后裔,但是在蒙古人和北地汉人当中威望极高,早些年,有个言官上书弹劾耶律楚材嚣张跋扈,独掌朝纲,结果窝阔台还没说什么,那个言官的府邸就已经被愤怒的人群砸了个稀巴烂,一家上下几十口统统被杀,这么大的案子,耶律楚材居然还因此升官!”
丘处机眉头深皱:“这人根基如此之深么?”
闫志明苦笑道:“或有贬低,绝无夸大。”
丘处机有些颓丧的摆了摆手:“算了,志明,你再去想想别的办法,另外,解毒圣手的事,你也不能放下。”
闫志明垂道:“是。”
长泰坊。
鹿清笃摇着纸扇,走到一家民户前,啪啪啪击打院门,院内传出一个声音:“冷夜寒秋几十载,清平山外一轮休。”
小胖子有些无语,这特么什么暗号:“休轮一外山清平,载几十秋寒夜冷。”
门分左右,小美笑道:“道长,您来了,快请屋里坐。”
尝了几口清茗,两人闲聊几句,小胖子问道:“王姑娘,这几日思及王义士,心中仇恨可减?”
小美咬牙切齿:“非但无减,反而越旺盛,小女子恨不能执刀,血洗长街!”
鹿清笃摆手道:“冤有头,债有主,而今蒙古人侵我中原,占我河山,欺我子民,皆是因为鞑子大汗落户在此,倘若咱们能杀了鞑子大汗,蒙古人自然吓的屁滚尿流,
滚回他们的塞外草原了。”
小美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鹿清笃嘴角抽搐,这么鬼扯的道理,想到了才是智商扭曲吧,他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王姑娘,此事非同小可,牵一而动全身,鞑子大汗贪生怕死,身边尽是虎狼之士,所以咱们只有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小美有些诧异:“道长,可你要如何得知何时会有良机呢?”
鹿清笃摇头:“不是我要如何得知,而是你!”
小美目瞪口呆,指着自己:“我?小女子有什么本事。。。。”
鹿清笃打断道:“过几日,我会买通大内的太监宫女,将你送进宫去,做一名普通的宫女,而王姑娘你要抓住机会,迅打听到关于窝阔台的一切情报。”
小美手足无措:“我?我不行的,小女子哪有那个本事。。。。”
鹿清笃呵呵冷笑道:“是啊,王姑娘你原来没这个本事,那就让王义士白白死在蒙古人的刀下好了。”
小美一怔,捏紧拳头,鹿清笃一拂袖,转身要走,小美慌忙抱住他的大腿,急声道:“道长,只要你能为爹爹报仇,小女子愿意进宫,为道长收集情报。”
鹿清笃沉声道:“王姑娘,你要想好了,大内之中戒备森严,危险重重,贵妃皇后,各个尖牙利齿,野心勃勃,稍不留神,或许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留不下,你可想好了么?”
小美毫无惧色,一脸坚定道:“小女子想好了,虽百死亦不悔。”
鹿清笃眉头轻挑,第一个棋子已经放在了棋盘上,倒是不知道这个过河卒能否挥令人心惊胆战的能量呢?他眯着眼睛,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