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气,说起竟陵的形势,方泽滔眉头紧蹙:“如今杜伏威放下话来,命可以不要,竟陵必须要取,他那十万大军不分昼夜的攻城,竟陵本来就人少兵寡,前一阵子,铁勒人前来捣乱,山庄又少了一批好手,如今只有不到两万人了。”
诸人默然,气氛有些凝重,商秀珣却上前道:“方庄主,杜伏威一向好吹大气,说是十万大军,除却一些临时抓来的壮丁,能有七八万就算不错了。”
方泽滔叹气道:“即便只有七万,也不是咱们竟陵能扛的下来的。”
牧场众人立时心头一紧,商秀珣心中不愉,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当着一众高层的面说这么丧气的话,士气何在?
她扬声道:“庄主此言差矣,所谓十则围之,倍则攻之,自古以来,攻难守易,竟陵城墙既高,护城河又深,杜伏威即便兴起二十万之兵也休想拿下此城!”顿了顿,她扬声道:“竟陵必胜!江淮必败!”
她连喊三声,牧场众人反应过来,亦随之呐喊,城墙之上的守军受其感染,亦随之呐喊,一时之间,声传百里,士气大振,方泽滔微微一怔,有些羞愧,他早先是隋朝旧将,只因天下大乱,他这才改组部队为独霸山庄,他能力虽强,但是不善于言辞,鼓噪呐喊,提升士气,更是两眼一摸黑。
小鹤儿在一旁瞧着商秀珣一身戎装,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拍手赞道:“公子,商姐姐真是盖世英雌啊,东溟派的单婉晶,和她比起来根本就是个黄毛丫头么。”
“什么?牧场加入兄弟会了?”方泽滔有些震惊。
“不错。。。。。”
“庄主,江淮军又攻过来了!”
战鼓震天,江淮军从四方八面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喊杀震天,不但截断护城河的源头,还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门外的一大截护城河,诸人登上城楼时,只见敌人大军缓缓注到城墙和汉水间的平原中,书有“杜“字的大旗在中军处随风飘扬,军容鼎盛,威势迫人。
商秀珣瞧着城下无边无沿的江淮军,忽然有些窒息,不当面,你是无法理解那种冥冥之中,由数不清的人头聚齐起来的气势,它所带来的压迫感,能让人彻底发疯。
杜伏威的中军布在一个小丘上,以骑兵为主,重装备的盔甲军为副。前锋军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楼车等攻城的必须工具。左右侧翼军每军五千人,清一式都是骑兵。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枝部队,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员。
七十多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竟陵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只要想想江淮军连历阳那种坚城都可攻克,便知这些看来全无美感只像一块块墓碑般的铁牌车不是闹着玩的。楼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们移来。
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号角声大起。
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百名工事兵的推动下,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挡箭铁牌车之后。
四万江淮军一齐发喊,战马狂嘶,令竟陵城外风云变色。
牧场众人脸色发白,他们终究承平已久,战争和江湖厮杀终究是两码事,四大寇虽说人数也不少,但和江淮军比起来就像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
不过想要攻城,骑兵是无用的,投石车虽然力道大,但可惜准确度极差,即便是十几年的老兵,也不过勉强有个一成的命中率,所以想要攻城,终究还是要靠楼车。
残阳如血,一时收割多少性命。
直到夜色已然伸手不见五指,江淮军这才后撤,清点人数,竟陵守军面色惊恐,这一天,已然死伤超过一千兵卒,若以这个为基数计算,只怕不到十天,竟陵就崩溃了。
独霸山庄。
商秀珣面容平静:“这就是我的计划,庄主觉得如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