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一道过去看看吧。”貂蝉也不慌不忙走到月英身边。
昭姬见状也不躲藏了,大大方方地对童霏和孙尚香说:“方才我们姐妹几个偶然经过这里,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童霏干笑了几声,心道来得正好啊,要不然那一脚我是逃不掉了。她轻咳了几声,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赏完花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那几人亦笑着道别,走到暗处,貂蝉便向昭姬讨要赌注,先是将自己和月英的赌注物归原主,然后将乔倩的发钗在月下仔细端详了一瞬,想了想说:“这一支发钗我们两个不好分,不若将它融了,重新打个什么物件,我们二人一人一件。”
月英道:“我没意见,战利品就全凭姐姐处置吧。”
乔倩不发一言,倒不是心疼那发钗,只是还不明白那两个人怎么突然打了起来。后悔被发现了,要不然是不是也有可能后面又转回了甜蜜,她反倒赢了呢。
昭姬走在后面,不时回头看向新房,门还没关,屋子里的光影落在外面,隐约看见一个人的影子晃了晃,另一个影子突然不见了。
就在童霏准备关门继续她们的洞房花烛时,孙尚香趁她不备,飞起一脚踹在她屁股上,她在地上滚了一滚,滚到了门外边。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踹你了。”孙尚香满意地看着越滚越远的童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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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感觉自己闲得要长毛了。
更要命的是,一闲下来,他就止不住地想起周瑜来。
他并非好战,也并非不习惯安逸。只是如今这日子过的,倒很像他从前未出山时了。满腹智谋抱负,却苦于无法施展。如今没有战事,虽然可以一展他在内政上的才华,但天下一日不统一,他也一日不得安心。安逸不是不好,但长此以往,他怕自己连这些危机意识也渐渐涣散了。
虽然未亲身经历,但早前长安之乱的始末他亦研究过,他认为那时长安被围正是为安逸所累。他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可是事情总有忙完的时候,他也总有闲的时候。从前总打仗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只要一闲着,他就要遗憾周瑜没能与他共享如今的安逸。
他问月英:“如今这样是你所期望的吗?”
月英反问他:“这样有什么不好么?”
他觉得和月英说不通,转而去找童霏。
童霏正乐得自在,也几乎把曹丕的事情望到脑后去了。
诸葛亮找童霏下棋,将童霏杀得片甲不留。
一局终了,诸葛亮摇了摇头,“将军的棋艺懈怠了。”
童霏笑笑说:“是军师开局就略显犀利,丝毫不给我活路啊。怎么?近来发生什么事了么?”
诸葛亮言归正传,沉声道:“人啊,总归是不能太安逸。”
“人是容易被安逸所累。”童霏恍惚也忆起最初来长安的日子。
“安逸惯了,人就容易废了。”诸葛亮补充道。
“可眼下我们除了安逸,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诸葛亮沉思片刻,无奈道:“大抵也只得寻个不被安逸所累的法子了。”
“比如呢?”
“近来我听说荆州有些传闻,怕是刘备要东山再起。当时为了便于治理,将军安排在荆州的人,除了庞统是可心的,其余大多数可都是收编的刘备的人。”
童霏叹一口气:“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正是用人之际,总不能对敌将赶尽杀绝。”
“亮以为……荆州或有隐患,本着防患于未然的想法,亮愿亲自前往荆州,将刘备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全部消除。”诸葛亮觉得,只有为自己找些尖端的事情来做,才不至于有闲暇。
童霏想了一阵,缓缓点头:“既然军师这样想,我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拦,何时出发?是否需要调配人马?”
“这只是一个担忧,暂时不必调兵,反引起恐慌,亮只身前往即可。”
二人又下一盘,童霏虽然败了,但不似上一盘那样惨。见月上中天,童霏即与诸葛亮话别。
诸葛亮动手收拾行装,想着荆州的事,终于有需要忙碌的了,却还是抑制不住要想起周瑜来。
因为荆州离江东近。他想着要不要去拜祭一下?若是荆州无虞,要不要去赤壁缅怀一下?
他这才恍然,一个人的死,其实并不是终结。
因为他会在另一个人心中永存。
而想要克制自己的心不去思念,很难,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