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算是荣妈妈最机智的一次了,当年大夫人看上欧阳安的时候,欧阳安还不是大将军,是她求了余侯爷很久,欧阳安才有了带兵出征的机会,才有了后面的荣华富贵。
虽然大夫人不守妇道,可他要是把大夫人杀了,那余侯府为了面子也定会跟欧阳安闹,如今将军府人丁凋零,不太平,哪里还经得起余侯府的问责?
所以欧阳安生生忍下了这一口怒气,他一把将铁锤扔到地上,抓住荣妈妈的领子将荣妈妈丢到地上道:“从今日开始,这个荡妇就住在后院的茅屋,任何人都不得探视,每日只提供一次吃食!你要是敢给余侯府报信,我就立即杀了她,听到没有?”
荣妈妈连忙应下,我不由扁了扁嘴,看来欧阳安对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存了一丝怀疑的,没有下令让她流产,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荣妈妈搀扶着大夫人从床上起来,给她披上了外套,大夫人经过我的时候恶毒地瞪了我一眼:“欧阳晓晓,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放完狠话,大夫人就被荣妈妈搀扶着离开了。
我则端起一旁的族谱,在自己的名字上划上了一道叉,欧阳安诧异地看着我,等他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是做什么?”欧阳安瞪着我问道。
“爹,哦不,以后得尊称您一声欧阳大将军,”我淡淡笑着将族谱扔到了管家的身上,对上欧阳安愤怒不解的眼神道,“这么久了,其实您一直不喜欢我,也不相信我。大夫人冤枉我引火烧她,提供的人证物证错漏百出,可您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要将我逐出将军府!可二姐做错事,差点杀死我,您却连惩罚都没有惩罚她,欧阳安,天底下有你这样偏心的爹吗?”
欧阳安为官多年,又身居高位,听惯了顺耳的话,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直白的问责,一张脸顿时气得发黑:“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自己做错事,还不快跪下磕头认错?”
我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敢问将军,我有何错?”
面对我改变的称呼,欧阳安的牙齿都咬得咯吱响着:“大夫人虽然是个荡妇,可你不该烧毁将军府的宅子!我是你父亲,你又怎么能对我如此不敬?管家,拿我的鞭子来,我要让她知道做女儿就要有做女儿的样子!”
管家踌躇着偷偷看我,我冷冷瞪了他一眼:“我已经将自己从族谱上除名,从今天开始,我欧阳晓晓不是将军府的小姐!再过几个时辰我就会进宫接受封号,是有诰命的女子,大将军无权对我行鞭。”
欧阳安上前伸手想要掐我,我立即叫道:“金子,还不快出来,难道要看着你主子倒霉吗?”
隐在暗处的金子立即现身,出手就是一个毫不留情的剑花,逼得欧阳安不敢上前,欧阳安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混账!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身上还流着我欧阳家的血,这层关系你摘得掉吗?”欧阳安怒瞪着我。
我弯起了唇角道:“那就请欧阳将军和我斩断父女关系吧!免得到时候又说我克了这个克了那个。”
“你……”欧阳安又想上前打我,可金子拼死护在我身前,他靠近不了,只能愤恨地一掌劈在旁边的梨花木桌椅上,桌椅应声崩裂,散成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