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长标想到许多问题,蚂蝗生活在水里,为什么不吸鱼的血?还有,鱼身上的鳞片是怎么长出来的?还有,蛇吃不吃鱼?吃的话,鱼刺会不会戳破蛇的肚皮?
几个人通过这种话题打发时间,浑浑噩噩又到夜晚,下面积水在褪,边锋用树枝戳了几条鱼上来,到处都是潮湿,没法加工,直接去鳞刮皮,吃生的。
这种情况下没办法的,鱼肉可以生吃,刺身都是生的,只要注意分析下鱼的品种,一般而言鲑鱼肉生吃味美,寄生虫病菌也少,其他鱼类就不好说了,很可能一条鱼吃下去要人性命。
非洲雨林河流的鲑鱼都是极大的,一条少说都在三斤左右,扎上来把皮剥掉,肉白嫩嫩,用刀片削,鱼头还在喘。其他人都无所谓,唯独张雅婷接受不了,一定要把鱼弄死才吃。
干脆我不给她看,直接削肉给她。
等到晚上,积水尚有一扎高,当即决定,晚上就在树上过了,既然不能生火,为了避免寒气入体,大家都抱着,挤做一堆。
两个女人挤担架,三个男人挤树杈,前半夜都无法入睡,就闲聊,聊弥渡,聊张武,聊索马里的难民,聊着聊着,才感觉到,生活在当下是多么幸福,至少避免战乱。
看看这些被战火荼毒的国家,那个有钱?即便独立了,也是军阀混战,老百姓缺吃少穿,衣不蔽体,眼睁睁看着本土资源被外国掠夺。
由此引申出近十年许多重大国际事件,好几次都差点爆发战争,领导人硬是给忍了下来,当时年幼,看不懂,眼下在外面看了战争,才体会到,领导人的良苦用心。
这世道,最怕的就是战争,破坏力太强,尤其是发生在本土的战争,直接摧毁整个国民经济。看看国内,我们每天上班下班,有钱的去酒店找乐子,没钱的也能去网吧迪厅,无论结果如何,各有各的乐子,都比战乱环境好。
聊到后半夜,先后都困,各自找了个树杈,手抱着自己肩膀,迷瞪一会。
迷迷糊糊,听到来两个女人在说话,仿佛在争吵,睁开眼问一句:“你们在干嘛?”
两个女人争吵声停,等了少顷,张雅婷回道:“没什么,聊天。”
我说:“哦,别吵架,都是一条船上的。”
说是说,我心里却留了神,生怕这两个奶奶树干上打起来,直接滚下去,那就不妙了。
于是假寐,等了少许,听到那边悉悉索索,何若男不知在做什么,抬头看,才知道,是何若男拿了什么东西往张雅婷嘴里塞,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有巧克力的味道。
原来是偷吃呀,我心一阵轻松,想起张雅婷白天没吃多少鱼,何若男这是怕她体内热量不足。不免感慨,何若男还真是……面冷心热啊。
再等到天亮,就是个好天气,太阳早早的照射进来,众人早早启程。
发现一个问题,何若男也感冒了,说话鼻子瓮声瓮气。
感冒倒是不怕,行装里有家常药,是美莎给我准备的,头疼脑热管的上,甚至还有樟脑丸,就是没有止痛药。
这个问题也给了我教训,以后行军打仗救急箱必须采购国产或是美军的,千万别信非洲兄弟的急救包,里面除了止血带创可贴就啥也没有了,这简陋的装备到战场上就是个摆设。
发现第二个问题,何若男虽然感冒,但心情好了许多,她不再找张雅婷麻烦,说话也客气了许多,甚至,还会对张雅婷表示关心,中午烤鱼,何若男花费了十多分钟才将一条鱼烤的外黄里嫩,结果自己不吃,递给张雅婷。
这动作让我稀奇,何若男什么时候转了性子?难道是良心发现?在为自己震破张雅婷耳膜的事赎罪?
反观张雅婷,她的表现就不太好了,别人递鱼,她伸手接了,只是稍微生涩的笑,连谢谢都不说。
不过整个事件还是在往好的一面发展,前妻现任能和解,这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喜,假若她们的关系能再近一步,我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何若男娶回来?
因为昨天耽搁了路程,今天的行进速度就快了许多,一方面是大家都不想在雨林里呆,另方面何若男的腿伤也不能再拖,不赶紧救治,只怕她后半生都得拄拐,要么就和赵建国一样。
老天爷还算没完全瞎眼,下午三点,我们和周云龙队伍碰头,可算松了口气,心也落回肚子里。
周云龙是和我国维和部队官兵一起来的,电话里听说有伤员,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往雨林深处走,生怕我国同胞迷失在雨林。
这种行为是违反国际规定的,被外面记者知道,肯定要说我们搞事情,但部队首长认为:既然外面有我国国民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刀山火海我们也得去救,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人民子弟兵这个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