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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纳洛双拳紧握，感觉尖锐的指甲就像是要被自己攥进掌心。

他知道安薇娜说道很有道理：他的本质确实已经不足以驾驭他那身庞大的魔能。

魔能在他体内肆意奔涌流淌，已经开始腐蚀他的精神，他的灵魂。他无时不刻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在一点点的融化，一点点的消融。

他知道，不用等到他的意志完全消融，身为恶魔的本性就会勃发。他会完完全全被愤怒的情绪所掌控，变成一只终日只知道愤恨嘶吼的怪物。然后重新被主人征召，成为庞大炮灰军团中的一员。

到那时，再强大的魔能又有什么用呢？

他最珍贵的，终究还是他的本性。而魔能，只要回到深渊，到处都是。

更何况，他的主人因为他的失败已经放弃了他。他必须尽力保全自己的意志不被魔能所吞没。

只有这样，他才能挽回他的错误，重新祈求主人的原谅。

卡利纳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就像是要把身体中所有的气息吐尽。

他涩声道：“安薇娜，我给你三份魔能。但是你要把确切的信息告诉我，并答应我不再插手这件事情。”

“成交。”

柳玥看着卡利纳洛转身离去的背影，目光中饱含怜悯。

“真是可怜的家伙。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败就被他的主人所抛弃，就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问道：“他的本性真的削弱到驾驭不住他身上魔能的程度了吗？”

“当然不是。他的心欺骗了他。而我，只不过是稍稍推了他一把。”

柳玥往身后一瞥，眼中饱含笑意：“在人间想要获取这么浓郁的魔能是相当困难的事。我早就盯上他了。”

那个身影显然一怔，开口道：“这真是太可惜了。不说本事，卡利纳洛至少是条忠心的狗。”

“的确很可惜。不过谁让他的主子有你这样一个对头呢，我的第三军团长阁下。”

黑暗中的传来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吗。”

“是的，我的盟友。”

黑暗中的身影扭曲了一下，渐渐消失，他的声音变得缥缈而又诡异：“人间是你的主场，安薇娜。除了那些真身踏入人间的家伙，没有谁能比得上你。以后的事情，还需要你多多费心了。”

“我跟那个家伙有过协议。”

“我自然知道，不过这难不倒你，不是吗？”

柳玥回过头，看着那个角落。本来在那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窈窕的女子。一身职业裙装，长发披肩，一个精致的发卡将她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