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卜算出了什么结果。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砸我招牌,坏我名声!”终于,季高贤睁开眼睛,满是愤怒的冲沐寒烟吼道。
听到他的怒吼,众人先是一愣,而后回过神来,他这么说,分明就是是承认对方说的没错,章家这孩子的的确恢复如常,有了修炼之资,再不是先前断定的废材了,否则他又怎会如此愤怒。
望着沐寒烟那年轻的面容,围观众人又是羞愧又是钦佩,羞惭是因为先前对他的冷嘲热讽,钦佩的当然就是他的星卜术了。
要知道季高贤可是名闻京师的星卜大师,连那些享誉多年的此道前辈都对他赞誉有加,在京城这藏龙卧虎之地打出“云京神算”的招牌都无人说三道四,可见是有真才实学的,可就是这样一名星卜大师,却在这名少年的面前一败涂地,甚至都无法抵赖,他的星卜术,到底强到了何种程度?
“好了,赶紧带孩子回去吧,外面天凉。”沐寒烟没有理会季高贤的咆哮,也没有理会众人眼中的崇敬,对章化池夫妇说道,说完转身便走。
“站住!”见他坏了自己名头,居然连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蔑视到了极点,季高贤更是怒不可竭,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对沐寒烟高声喝道。
也难怪他气成这样,京城的星卜师自成一体,彼此之间都有些渊源,就算有时争名夺利,也不会轻易拆台坏别人的名头。
沐寒烟一进京城,就找上了他的神算铺子,当众让他下不了台来,分明就是跟他过不去,纯心让他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
“你恨我坏你名头?”沐寒烟冷冷的看了季高贤一眼,看出他心中的怨恨,淡淡的说道,“若是你真能窥破天机,不负你那神算之名,就算我想坏你名头,又坏得了吗?”
季高贤被沐寒烟几句话噎得无言以对,老脸一阵红一阵青,目光中却还是不服:窥破天机?不说圣廷大陆,也不说安云国,只说云京城之中,声名远扬的星卜师就不止十位,谁敢说他真的能窥破天机?谁有几斤谁有几两大家心知肚名,只是没人愿意相互拆台自断财路罢了,他凭什么一进京城就跟自己过不去,不惜坏了星卜师的规矩来败坏自己的名头?
“你是不是恨我不讲规矩,不去为难别的星卜师,就专跟你过不去?你是不是在想,星卜师成千上万,谁又能真的完全窥破天机。的确,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完全窥破天机。”说到这里,沐寒烟暗汗了一把,还说什么窥破天机,她其实连天机的门槛都没摸到,就顺着星幻千机的提醒打了一堆手决罢了,然后把他的话故弄玄虚瞎扯了一通,最后动了动天心功法而已。
“可是,既然明知自己学艺不精,为什么还要轻下结论?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便可以决定别人一生的命运,甚至别人一家三口,都会因为你一句话万劫不复!”沐寒烟毫不留情的喝斥道。
这,其实也是她刚开始忍不住开口的原因。只要季高贤别把话说得那么满,只要他给别人一家三口留一丝希望,她也没必要多管闲事,更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可是亲身经历过那无数的白眼和奚落,沐寒烟知道其中的痛苦,不想看到一个出生不久的幼小生命走上自己曾经走过的曲折道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她的好运气,而且说到底,她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冷漠屈辱的背后,其实还有着祖父,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眼前这一家三口,就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季高贤胡子乱颤,被沐寒烟骂得狗血淋头,却偏偏无法反驳。他的话说得是太满了一点,但在他看来,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要不是先前那几名星卜师都卜算出同样的结果,他也不会轻易下这样的结论。说他学艺不精,前面那几个星卜师不也一样学艺不精妄下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