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秒懂，原来是书记想赚钱。

“是真金白银投，不是让你送，没什么风险的。”

嗯。

夜晚的浦江有几艘游船闪着灯火慢慢滑过，铁石问：“江上有几艘船阿？“

TOMAS啧啧两声，把烟吐出去：”别玩这么老土的谚语，乾隆早就骨头都没了。这年头，没有办法的，你要人一心为公，没有一点私利，谁会做事？你不是这么迂腐吧？“

铁石耸耸肩：”正常啊。”

他准备装不知道，这玩艺到最后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一旦遇到换届抢椅子游戏，各自开始捉把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故事。

这只是一个开始，他迟迟没有进入到自己前世的行业里去，就是在想这类市场过多的利益牵扯，会带来什么后果。

然而所有的生意，要做到一定的规模，无论在何时何地，古今中外，都必定会牵扯到各方力量的博弈中，完全没有政商背景的生意人是没有的。

为何他在起初就卷入了各地的强力投资公司，固然是因为他强娶程程面对的豪门势力，也因为一头肥猪太显眼了，做一头斑斓猛虎，跟着一群豺狼虎豹，才会安全。

两人简单的对话，事情就交待清楚了。于是转头看场子里的人。程程把晒台重新改造了一下，成为一个楼顶的时尚会所，并不限于红酒酒吧类，且有西餐，主打牛排，早餐也在这里，算是混合餐饮，规模不是很大，附属功能的意味大于盈利功能。

此刻仍算是内部开业庆典，连着一周都在接待各方朋友。

TOMAS赞赏这样的格局，并夸赞房间的舒适，他订了半个月，正好留在海城处理一些业务。这样的party也吸引了一些海城的艺人，跟着人跑来混圈子。远处一个时尚女子正对着TOMAS举杯挥手，他认了出来，是一个正在起步的艺人，演了弯弯知名情感阿姨作家的女配角丫环起家。

女孩子一边和旁边的人寒暄，一边走了过来。TOMAS对着女孩做了个搂抱，相互用嘴唇碰了一下脸。铁石对这种洋场的假洋鬼子习惯见怪不怪。

TOMAS说：‘我给你介绍个青年才俊，财俊，又俊又有财。“

铁石对这种半带粗俗的话自动免疫，直到艺人好钱，这种直接的赤裸裸的介绍才是最佳方式，伸手轻轻握了握。实际上，前一世，他睡过这个女孩子，花了点代价，支持了一部影片。到这一世，他这方面的念头很淡，杳无踪迹。

女孩子很好奇地看着年轻的铁石，是的，太年轻了。她心里揣摩这个年轻人的家世背景，衣着很干净，看不出牌子，但料作名贵，有一种隐秘的奢华感。这方面艺人是很敏感的。

或许是帝都还是魔都的世家子弟？怎么没听说过？

女孩一边寒暄，一边问TOMAS：”什么时候来的啊?“然后两人一通废话之后，开始调笑，看得出两人很熟，女孩子笑得露出标志性的表情，还是很妖媚的。铁石眼角往旁一扫，就看见程程频频往这里看，于是道个歉开溜。

程程正和几个女设计师闲聊，其中有她的校友，长相都马马虎虎，气质都还算不错。艺术这玩艺还是养气，慢慢就渗透进气质里了。

铁石一边听程程介绍，一边握手，有一两个是认识的，寒暄了几句，就站在程程边上听她们讨论这个酒店的设计。

都是好话，程程偏头过来看铁石心不在焉，但礼貌的点头，就凑过来在他耳朵旁说：“你自己去转吧，别被狐狸精骗走了。”

铁石笑嘻嘻，走开了，不方便再去TOMAS那里，端着酒杯一个个应酬熟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