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抽着烟,点着头,“学生矛盾不好处理,难就难在这一点,天天见面,解不开这个疙瘩就不行。”
王建明不客气地道:“就不能把那两个害群之马开除?”
老包用鄙夷的眼神看他,“一个学生一年的花销差不多三万,这些钱你给?”
是了,私立学校,是要营收的,学生再差,只要给钱,就不会开除,对于领导们来说,一个学生至少是一万块的利润,甚至更多,谁会跟钱过不去。
可天天让人这么欺负也不行啊。
高宾抽着烟,眯着眼,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问:“我这样的能进来念书吗?”
“你?”老包打量着他,摇头,“很难,你明显不是念书的料,摸底考试你都过不了。”
老王回答:“我不念书,我就是进来学习,有没有办法?”
老包咧咧嘴,“那价格就贵了,低于十万下不来。”
老王猛吸一大口烟,扔掉烟头,“那就这样订了,明天我就来上学。”
林艳还在跟对方家长扯皮,指责对方几个孩子能装,坚决不赔钱,说到着急处,叉着腰道:“走啊,去医院做检查,看看谁的伤重,我家孩子破了相我还没说,你还问我要钱?去医院,让医生看,两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玩意。”
林艳一句人身攻击,惹怒对方家长,张牙舞爪上来指责:“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素质这么低下?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吗?难怪你家孩子像怡红院出来的的。”
林艳瞬间化身泼妇,“你家孩子才是卖的,就你家孩子那样,卖都卖不上好价钱。”
对方家长不甘示弱,也叉着腰把唾沫星子往林艳脸上喷,“对,你家条子好,你全家都卖出名气了,全市男人都光顾。”
老包慌忙往中间劝,让双方稍安勿躁,结果双方打起来,都是爪子攻击,打不着对方,反倒把老包挠的满脸痕。
椅子上躺着的两个孩子也不甘示弱,狼崽子一样往上扑,其中一个最是会打,扯着林艳裙子往下拉。
王佳雪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脸色煞白,站在一边不敢动。
老王知道,自家孩子是淑女,淑女是干不过泼妇的。
老王自己也害怕泼妇,比如像昨天赵立军遇到的那几个妇女,上来就把自己衣服脱了诬赖赵立军耍流氓的,张口唾沫往人脸上喷,谁都怕。
但为了孩子,为了老婆,老王无所畏惧,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光,先把孩子抽的趴去一边,又伸手扯大人头发,拉着就往地上摔,动作干脆凌厉,一气呵成。
这一波家庭团战,王家全胜。
林艳很满意这个效果,把头发往后梳理,哼哼得意,犹如战胜的公鸡,目光向下扫视着对方,“我呸,一帮垃圾,家长垃圾,孩子也垃圾。”
老包头大如鼓,喊了四五个保安进来维持秩序,用手机打电话,“这事学校处理不了,只能让派出所来处理,我们只能管学生,管不了你们家长。”
战败的两个家长不服气,其中一个坐在地上,双腿叉开,激动地从包里掏手机,“妈个比的,你们等着,我喊我老公来,妈卖批的……”
如此这般,学生矛盾,变成家长矛盾,双方谁都不服,林艳也电话通知老表们出发,在学校门口集合。
万幸,警察先一步到达地点,了解过程,给出解决方案,“几个家长在学校里打架斗殴,触犯治安管理条例,都进拘留所呆半个月,清醒清醒。”
家长们这才意识到问题不同,派出所呆半个月,那得损失多少钱?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真的耽误不起。
派出所不管那些,你们爱打,就在拘留所里打个够,也是醉了,学生有矛盾,家长不先找自身原因,也跟着学生瞎胡闹,这样下去学校怎么管理?
家长们又开始打电话找关系,求爷爷告奶奶,找到所长说话,这次就算了,情况特殊,下不为例。
折腾到晚上十点,才把问题解决,双方各自罚款五千,以示惩戒,往后去学生双方也是,只要是你们有矛盾,不管原因,统统罚款。
打嘛,闹嘛,只要你们有钱,你们天天打,还不信治不了。
从派出所出来,对方两个家长,一家是骑的电动三轮,一家开的五菱宏光。电动三轮上贴着煎饼果子,五菱宏光上贴着专业瓷砖,刮白。都是苦命人。
刘飞的奥迪横在路边,林艳得意地上车,上车了还吐一句: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
这一幕让王建明很不是滋味,委婉地道:“你这样的态度不行啊,矛盾依然存在,回头他们家孩子还要找佳佳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