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良妃适时地落下泪来:“臣妾想着年轻人难免血气方刚,丞相千金也算良配,便示意两人去御花园走走。恰逢闲谈时有宫人说在宫门口看到了一群人快速路过,但不知道是谁,还从树枝上捡到了一块黑纱布。五皇子想着兄弟几个只有他没有立过功,便急急地拿了黑纱布要来见皇上邀功。”
说到这里,良妃用十分不争气的眼神狠狠扫了五皇子一眼,还在他的胳膊上重重地掐了一把。
五皇子立即大叫出声,良妃便继续道:“臣妾苦心阻止他,可没想到这孩子在臣妾跟前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找了宫里的侍卫打了他一顿,还做出阻止邪尊离开的假象,妄图欺骗皇上,实在是罪无可恕!皇上,您不必看在臣妾的面子上,直接将这孩子逐出皇家,让他去街上流浪吧!像这样没轻没重的孩子,留在宫里,臣妾只觉得他丢臣妾的脸,更丢皇上和列祖列宗的脸啊,皇上!”
良妃哀嚎完就匍匐在了地上,五皇子看傻了眼,他急切地小声说道:“母妃,您怎么能让父皇将儿臣逐出宫呢?儿臣不能离开父皇,儿臣从小就在父皇身边长大,儿臣哪里都不能去啊!”
五皇子的言下之意是他要是离了皇宫那就是一条死鱼,再怎么动弹都没办法翻身了。
良妃倒是听出这话的意思了,不过南湘皇帝倒是没多想,他只以为五皇子是怕了自己,又念及父子之情,所以心中有些安定了下来。
南湘皇帝摆了摆手道:“朕知道老五最怕朕,虽然平日里总是不将朕的话放在心上,但要是将他逐出皇宫,他一准会像小时候那样哭鼻子!”
人一上了年纪难免会怀念过去,尤其像皇帝这样的人,儿子虽然多,可是能看着长大,养在身边的就只有寥寥几个,所以皇帝难免会多看他们几眼。
“就让他哭,只有狠狠教训他才能让他记住皇上的话,省得他将来又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白白被人笑话!”良妃坚定地跪在地上说道。
五皇子满脸无助地看着皇帝,皇帝就喜欢儿子没有依靠,只能靠着自己,还老是闯祸需要自己原谅的感觉。
他心中舒坦了,看五皇子的样子也顺眼了不少。
南湘皇帝抬手道:“算了算了,朕就扣他银子,省得他总是去宫外找一些乱七八糟的女子,乱了宫里的规矩!”
这是最轻的惩罚,良妃心中暗喜,但脸上却依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五皇子:“多亏皇上大度,否则本宫定要打折你的腿不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来看着本宫做什么,还不快磕头和皇上道谢?”
五皇子依言老老实实地对着南湘皇帝磕头:“多谢父皇教诲,儿臣一定不会再犯,惹父皇生气了!”
南湘皇帝应了一声,掌事太监便面带笑容地扶着良妃站起身,五皇子也跟着站了起来,并悄悄地朝良妃投去一个眼神。
良妃心中计较一番,斟酌着开口道:“皇上,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妃有话就说,在朕面前不需要太过拘礼!”南湘皇帝示意良妃到自己跟前来。
良妃顺从地依偎进南湘皇帝的怀里,柔弱无骨的手在南湘皇帝的身前慢慢地抚着:“皇上,五皇儿虽然鲁莽,不过心是好的。小太监们发现邪尊的黑纱布在宫门口,想必邪尊一定已经离宫,不如多派些人手出宫,也好早日将邪尊的势力一网打尽。毕竟凌云尊的人分布太广,万一让他们逃脱了,等日后他们召集人马卷土重来,那咱们南湘就危险了!”
良妃说的正是南湘皇帝心里想的,南湘皇帝道:“朕倒是想派人手出宫,可没有朕放心的人啊……”
五皇子正要毛遂自荐,良妃朝他使了个眼色,自己开口帮五皇子请求道:“皇上,五皇儿虽然鲁莽,但对武学上倒是颇有一分心得。带兵的人会领兵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但臣妾以为如果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就更好了。臣妾求皇上给五皇儿这个机会,让他将功赎罪!”
良妃这番话正中皇帝下怀,皇帝迫切地想要抓住沈凌夜,可却不让太子和欧阳朗带兵,就是怕这两人会拥兵自重,通过追捕沈凌夜在军中建立威望。
可是五皇子就不一样了,他是个十足十的武痴,单打独斗还行,可要让他带兵打仗根本就没那个脑子。
被良妃这么一提醒,加上五皇子的武功在众位皇子中的确算是拔尖的,皇帝便应允了。
五皇子心满意足地拿到了兵符,良妃以自己身子不适为由,留下美貌的宫女伺候皇帝,跟着五皇子走出了殿外。
一到殿外良妃就关切地问道:“母妃打疼你了没?五儿啊,你千万不要怪母妃,母妃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五皇子摇了摇头道:“儿臣没事,不过母妃为什么不自己伺候父皇,白白便宜了她们呢?”
良妃叹了口气道:“你父皇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母妃老了,就算有千种本事也没办法讨你父皇欢心,不如栽培其她姐妹服侍皇上,让皇上尽兴。”
五皇子神情苦涩地点了点头,心中更加复杂,良妃倒是看得很开,她握着五皇子的手道:“以后母妃就靠你照顾了!对了,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那片衣衫布料是哪里来的?母妃可以帮你瞒一时,却没办法帮你瞒一辈子,你必须和母妃说实话,万一东窗事发就麻烦了!”
五皇子心中一凛,万一自己和良妃说了,岂不是会惹怒楚安安?
楚安安一怒之下将自己不是良妃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捅了出来,自己岂不是同时失去了解药和良妃的保护?
可要是不和良妃说实话,良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派人拼命地查询真相,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
该怎么办呢,五皇子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