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煊抿了抿嘴,又眉开眼笑地张口。
“真的不需要。”阮宵打断了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齐玥回家的时候,看见自家弟弟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面部神经每一个都紧绷着,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松散的坐姿,坐没坐相。自从齐煊在仁康工作,回来的次数就少了,在家里看到齐煊的机会并不太多。齐煊在仁康附近租了房子,上班方便,夜间有突况喊他也能够及时处理,还不受家中管制约束。
不过很快就会经常看到这个弟弟了。齐玥想起来就觉得好笑。非要买海景房的代价就是没钱租市中心的房了。
“鸡汤送出去了?”齐玥走到沙发后,趁齐煊没有防备,拍了拍他的头。
“嘶……”齐煊猛地一回头,吹胡子瞪眼睛的,“喂,姐,你干嘛!”
“看来是没送出去,拿去倒了吧,要不自己喝了,可没别人喝你的鸡汤。”齐玥幸灾乐祸。
“我谢谢你,我炖的鸡汤还可以好嘛,就是咸了那么一点。再说了,我家宵宵可不像你,他珍惜粮食,从不浪费一粒农民伯伯种的大米,更不会浪费任何一只老母鸡,”齐煊扬起下巴,嘴角不自然的弧度无疑是在昭告他的逞能,“宵宵收下了。”
“呦,你家宵宵,啧啧,”齐玥都不禁开始怜惜起齐煊来,“是你家的宵宵你还追什么呀?哦,是不是宵宵还不知道你是他家的呀?还农民伯伯,你是二十八了不是十八,还这么幼稚?就是因为你是个幼稚鬼,阮宵才不要你的吧!”
“最烦你。”齐煊头也不回就向齐玥扔了一个抱枕,又拿起一个抱枕盖在脸上,拒绝与齐玥沟通。
齐玥看到他这个德行就不由得感叹真是因果轮回。齐煊从小学四年级开始,身边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就没断过,从来是他甩别人就没人甩过他。齐煊高一的时候,齐玥还问过他为什么总是换对象。换得这么勤,肯定是你有问题。当年的小屁孩齐煊大言不惭:“为什么我非得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一个人身上?生活就是要多姿多彩才像样。”
“你滚回你屋里扔飞镖吧。”齐玥把抱枕砸了回去。
齐煊并没有因为阮宵冷淡的态度退缩,像是有一股使不完的蛮劲儿,阮宵都不清楚这个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执着和劲头。有时一大清早等在阮宵的住处楼下要送他上班,做菜送饭,但有时仍然会花哨地送玫瑰花。齐煊说要来接阮宵下班,阮宵说加班,他也执意要等。齐煊似乎是卯足了劲儿要全方面践行“对你好”。
有一天,阮宵接到了师磊的电话。电话里,师磊问他可不可以见面。
“恐怕今天不行,”阮宵看了一眼垒成一摞的文件夹,有些抱歉地道,“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师磊说:“正好,我也有事没有做完。阮律,等你下班了,我们去吃夜宵,怎么样?有一家新开的的馆子,听说很不错。”
挂了电话,阮宵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七点半了。他点开了手机的最近通话,里面没有未接来电。阮宵恍若梦醒,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期待些什么,霎时感到荒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