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宵……”
齐煊没料到电话会如此迅速地接通,还未来得及措辞,唤了一声阮宵的名字,好一会儿都没讲话。齐煊听到听筒传来阮宵的呼吸,唯恐阮宵等的不耐烦了,立刻道:“宝宝,你先别挂,我有话要说。”
“什么事。”
“我到北镇了。我在北镇车站。”
阮宵怔愣几秒,轻轻皱起眉心,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北镇。”
“我打电话给凌峰,他说你新年要去看外婆……我想起你以前说过你外婆家在北镇。”
当然,具体的套话的过程还是颇费了一番周折。这些不必同阮宵细讲。
早晨八点,叶淑英梳洗好后,走出卧室,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两个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外婆,”齐煊立刻起身,笑容粲然,特别讨喜,一声“外婆”喊得可亲热,俨然把叶淑英当成了他最亲的亲人,“我刚烧了热水,要不要喝?您的杯子是哪一个?我给您倒。”
这反客为主的劲儿到了阮宵的外婆家也是一成不变。
“啊……我自己来,”叶淑英问,“小伙子你是……”
“看到外婆太高兴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阮宵的男……”
“咳咳,”阮宵清了清嗓子,他把两盘煎蛋培根端上餐桌,淡淡地道,“吃早饭。”
趁齐煊落座时,他瞥了齐煊一眼,眸光冷冽。
齐煊悻悻的,不说话了,不过看向叶淑英时,又扮起了乖宝宝的模样。
“我的……前男友。早就分手了。在家待着太讨嫌,被家里人赶出来了。无处可去,才来投奔我,在这里住上几天,很快就走。”
阮宵面不改色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背书似的念给叶淑英听。说得这么详细,就是不愿再赘述两人交往的细节。
齐煊十分配合地点头,只是偷偷摸摸瞄了阮宵一眼,眼神幽怨。
叶淑英看看阮宵,又看看齐煊。她先是惊讶,原来她心中不开窍的小木头还真的交往过对象。再是惋惜,这小伙子看上去还挺诚恳的,长得又俊,怎么就成了小木头的前任呢。
到了阮宵的长辈家里,齐煊力求留一个好印象,半分不敢造次。抢着刷碗,抢着干活,阮宵从前可没见他什么时候这么勤劳过。齐煊的勤劳往往夹带着附加条件,什么洗碗前要亲一下之类的,令人哭笑不得。
这一天,齐煊过得很守规矩。不乱说话,不乱要求,也不总是黏着阮宵。
只是到了晚上,阮宵在,他也偏要跟来。阮宵百~万\小!说,他看阮宵。阮宵在翻动书页的时候一晃神,忽然就对上了齐煊的眼睛。齐煊单手托着腮,暖黄的灯光照在他的周身。他的瞳仁漆黑如墨,可底下却仿佛藏着暗潮汹涌的大海。他直勾勾地盯着阮宵看,被阮宵发现了也不臊,还是那样盯着阮宵看。视线的交汇如同无形的触碰,比真碰上了还要暧昧。阮宵红了耳朵,合上书,一言不发地回了卧室。
而这天夜里,阮宵又一次失眠了。他清醒着,从半夜十一点到凌晨两点半。轻音乐,喝牛奶,还有数羊他都试过了,睡不着。头疼欲裂。
阮宵在床上坐了半个小时,然后踏上楼梯,敲响了二层客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