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没找到得,所以光屏也就没关。
三人见小老太这么忙,还不忘三人的灵泉水,这样的心思,三人都挺感动的。
雍正道:“老人家有点忙,怕是最近几日恐见不到面了。”
他对黛玉道:“在路上好好的。”
黛玉应了,道:“我知道的,大爹爹中秋快乐。小爹爹中秋快乐。”
雍正见她乖巧极了,心中暖暖的,心疼的道:“这才赶几天路就瘦了……”
心中又想,若是她在自己的世界,也许还能照顾到,现在看她这样,却是触手无及,可怜极了。
黛玉心里暖暖的,看着小老太给的两壶水,还有一盒子精致极了的月饼,高兴的不得了,眼神也露着濡沫。告别过后便先下了。
始皇将水和盒子拿下来,打开看了看,却见不止有月饼,还有一张纸呢。他一愣,竟有点郑重的轻轻的将纸给拿了下来,仿佛神圣的不得了的一种东西,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了,才看清竟是小篆写的造纸之法。
便是始皇再冷硬的心肠,也是不得不服这雍正做事就是细密。这细节做的真的让人心惊了。
纸是上好的宣纸,给人的观感极强,上面用的不是汉字,而是小篆,可见有多细心,再加上那月饼盒子上是龙纹,可见是他自己的御用之象征,他也用了,给他同等的尊重,而月饼呢,更是小而精致,上面,各式各样的月饼都有,中间有一个大的,上面刻着五爪狂龙,威武霸气。四周小小的月饼,有飞鸟,鱼,梅花,祥云等等花样,精致的不像话。
盒子是用一种香香的木头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反正怪香的。
而方子却偏偏放在这合子里,可见雍正这人的别扭,估计是见他老不说铸剑的法子,他便主动了,但是主动再提就掉价啊,就主动先给了方子。这人……
始皇一时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得了,下一次,他再给铸剑的法子便是了。
雍正有点小得意的对始皇道:“怎么样?精致吧,后世的月饼,只恐你没吃过。你家扶苏是不是要回咸阳了,等他回了,一并与他分着吃了过节吧,放心,没下毒。”
这人!他问下毒了?!偏这样说。真是。
却是对造纸法的事提都不提。
始皇白了他一眼,心里也是有默契的,也不提及,只道:“等下回也叫你尝尝先秦的吃法,只恐是你也没吃过的。”
雍正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然后光屏都消失了。
消失了以后,雍正这才不自在了,道:“你说说,这始皇不会耍赖吧?!”
呵呵,苏培盛也是无语,人家也是皇帝,皇帝至于这么不守信吗,现在还没不守信呢,天天就被万岁爷这样损了,要是真不守信了,还不是一个黑历史和污点,天天由着您黑啊?!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不至于,万不至于,始皇好歹也是皇帝!”
“也是!”雍正便笑道:“罢了,几天的时间,也够他准备铸剑法方子的了。”
有好几天怕是见不到小老太了,雍正心里不得劲,便道:“你说,要不咱们也去南边看看怎么样?中秋过了就去,正好也在南边过年。就去苏州……”
合着林姑娘在苏州,您也去苏州啊,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能遇上不成?!唉,真不知咋想的?!这大冷天的,非跑南边做什么去?!那南方冬天贼冷,而且还与北方的冷不太一样,是湿冷的,那冷的直往骨缝里钻。可冷可冷了……
与其去南边还不如去温泉庄子上呆着呢,好歹暖和些。可这话不能说啊,苏培盛便赔着笑道:“这,只听说过烟花三月下扬州,哪有大冬天的往苏州去的,苏州可冷了,再者,过年,还要祭祖,还要祭天地大礼,这……”
“你这奴才好不晓事!”雍正点了点他,道:“说你不懂国事,就真不懂!朕说去南边就真的只是去玩?!”
难道不是吗?!
苏培盛是心里这么想,但不敢说。等去了南边冷死了,万岁爷就得后悔了。不过今年身子骨很好,倒是不怕。
他笑道:“奴才哪懂什么国事啊?莫非万岁爷去南边是有要事?!”反正他是不信。
“蠢材蠢材,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雍正笑着道:“去叫弘历来,再传张廷玉和鄂尔泰来……”
“嗻!”苏培盛应了一声,又道:“万岁爷不传弘昼阿哥?!”
“不传,这皮小子,让他且自个儿玩闹去,”雍正自有打算,便也不提前说。
苏培盛便匆匆的去了。
得嘞,他是明白了,万岁爷是去南边去定了!
哎,真是,大冬天的贼冷,便是南边也是光秃秃的有啥可看的?!还不如开了春暖和了去呢,正好能看看花,看看景儿的……
黛玉呢,将两壶水放好,放到贴身的箱子里,又摸了摸那木盒子,见花纹是寒梅傲霜,知道雍正对她寄与了厚厚的期盼,心中便暖暖的。
虽说是认的爹爹,可是大爹爹的确是她知己。
终空是懂自己的。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珍惜的闻了闻,好香,又香又糯,当下捻了一颗吃了,只觉得满口香软,好吃极了。
宫里的东西,终究不同,而且大爹爹用了心的,材料都是细细的,易消化的,心里便高兴的很。
听见动静,紫鹃进来了,道:“姑娘怎么晚上不睡,明早还要赶路呢。”
“你既醒了,便有口福了,”黛玉笑道:“来尝一个!”
“哪里来的月饼?!”紫鹃细心的多,再粗心都能发现了,因此惊讶。黛玉不想瞒这二个人,而且根本不可能瞒得住的,贴身的两个丫头哪能瞒得住?古时丫头都是贴身的,什么物件记不清儿?!早晚起疑心。
因此黛玉道:“我有些机缘,或者说是仙缘……现在不与你说,怕吓着你,待到南边稳定了,我再细细说与我和雪雁听,你们只不许怕,不许往外说便是。”
紫鹃的心砰砰直跳,听她这样说,便点头,道:“好,回南再说。往外说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有贾家那些人,才嘴上没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呢,我与雪雁可不是这等人。”
“你还提贾家?”黛玉笑道:“再提可就是小狗了,”
“汪……”紫鹃学了一声狗叫,倒把黛玉逗乐了,紫鹃笑道:“以后不提了。”
她看向月饼,倒有些惊讶了,道:“这,这比贾家的还好,绝非寻常之物。”
紫鹃便是丫头,可也是贵人家的丫头,风识是有的。
“还提?!”黛玉倒是噗哧笑了,捻了一个塞到她嘴里,道:“吃吧,吃一个还塞不住你的嘴儿?!”
紫鹃就着黛玉给吃到嘴里去了,道:“真好吃。”
“好吃就我们三个吃,别叫琏二哥哥的人知道,”黛玉道:“不是我私心不想给,只不过,少不得要惹疑心。”
“我知道,我只不说便是,平常也会替姑娘遮掩。”紫鹃道:“只是雪雁心粗些,我明日且好好提点几句便是。”
黛玉笑着应了,看了一眼熟睡的雪雁,好歹身边有这两个姐妹般的丫头,便是一辈子守着不出门,也是心里自在的。
“姑娘别吃多了,小心积食。”紫鹃知道这绝非凡品,便细心的收了起来,又用布包好了放到了箱子里,道:“这天冷了,也坏不了,且多留着慢慢吃呢。”
黛玉应了,躺下睡觉。
紫鹃将这客栈的榻又收拾了一下,道:“天渐渐冷了,明日叫琏二爷帮着准备几床棉被带着方好,万一天突的冷起来,也有多的被子加盖,不然这么几床,怕是晚上冷。”
紫鹃细心极了,每经过客栈要住宿,这屋里都是重新辅盖的,用的是黛玉常用的辅盖卷儿,屋子里熏的香香的,从不委屈黛玉。
黛玉直到在路上了,才看了贾母给的东西,贾母对她其实还算好的了。
给了一万银票子,虽不多,但是她一个姑娘家,一年用度再大,也不至于吃光了,用尽了。
除了这银票子,还有现银一千俩,满重的样子,想是与她路上用的。而包裹里,则是地契,是南边的地,不多,只有二百亩。
这二百亩不管是卖,还是留着出息,每年也是够吃用的。
没了人情来往的耗费,其实她能用掉什么,吃用再精细,也是吃不到多少的,再加上每年也不过是买点笔墨,做点衣裳的花费了。现在有奶奶照顾,连吃药都省了。
然后,还有几个妆盒子,里面却是上好的头面八副。
一套全珍珠的,一套金子的,一套镶了宝石的,一套凤钗,一套点翠,一套祖母绿,一套红珊瑚,还有一套,则是红宝石。给的都不是面子工程,而是真材实料的那种。
另外还有两个锦袋子,一个锦袋里是金叶了一大代子,另一个则是金锭子了。
黛玉看了,知道贾母是用心给的都是好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她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就算以后日子再艰难,有这些,随便卖一副都能吃上几年的。
黛玉寻思了寻思,自己林家还有祖宅,但都被族人占了,族田也是,怕也不可能落到她一个孤女手里。但是自己还有古董,书藉,都是珍品,父亲留给她的,便是卖一套,也能吃上十年的。穷不死。
况且穷死了,也不会卖父亲的遗物。
再加上家里也留了些银票与她,不多,也就两万银票子,母亲留下的头面等,也有一堆了。
左一辈子是真的穷不死。
想一想,便睡了。虽然是孤独的,可心里却是真的轻松的。
始皇吃了两口月饼,对这腻歪歪的,甜叽叽的东西没啥兴趣,吃了两个就丢在一边了,只是仔细盯着这方子。当然了,还有这纸。
方子再好,也没有这张纸给与他的震憾大。
实在是太薄太滑太精致了!
咸阳发生了一件大案,赵高下狱了!蒙毅亲自问的审,判的是大辟之刑,虽未将赵家九族尽灭,然而其族人却也是被发配到边关去抵御匈奴,能不能回得来都不好说了。这是活受罪。而且还是始皇念及赵高这些年尽心的份上。
罪名是什么,是偷盗宫中财物,自敛其财,蒙毅去抄的家,还抄出来了卖官文书若干。
这可是铁板钉钉,因此很快就判了。
行刑当日,街市围观者甚众。
赵高死了。
死了一人,却是吓死了另一个,李斯像个被警告的猴子,吓的在家坐立难安,战战兢兢。
偷盗宫中财物会判大辟之刑?!别逗了,以赵高的权势和得的始皇的宠幸,他只要不是偷玉玺,都判不了大辟之刑。
李斯知道赵高为什么会被杀,更知道,始皇在告诫自己。
他的心稳了稳,也就是说,始皇虽对他不满意,但还是想用他的。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他在府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见宫内有人来唤,道:“陛下诏李丞相觐见。”
李斯脸色一白,竟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马,进宫去了。
到了宫门前,却见这一次的宫禁严的不像话了,甚至连配剑都不许再带入宫,一切硬的尖的物什,一律不准带,连头发里的簪子都不准带尖。簪子都取下,换了布巾扎了,这才放他的车马进了宫。
李斯有些恍惚,何时宫禁竟如此森严了?!而且明显的感觉宫中卫军加了不少,各门都严密以待。
定是蒙毅建言献策,蒙获圣宠。
他心内有些不满。也就是说,以后文臣都不准再佩剑入宫门,除了宫内的卫军才可了。
连外面的武将进宫,也是要检查的,脱靴,脱帽,取簪,严格的不得了。
李斯一见到始皇,惧怕又涌上来了,他太知道,赵高为什么被杀。他太知道了……
因此心内颤抖,跪下来道:“参见陛下,臣李斯入见。”
“进。”赢政淡淡的,不像以往。可是这随意之中,依旧带着一股锋芒。
李斯进了殿,总觉得陛下变了很多,很多。似乎都有些陌生了。而这对他来说,也是危险的,不懂圣意,是容易犯错的,不合始皇心意的。
他以为始皇要提赵高的事,始皇却没提,只淡淡的将纸递与他,道:“你且看看此物与物体上的字!”
宫人用盘子送了过来,李斯接了,看着洁白如蝉翼的纸,竟有些不敢碰,道:“这,这……陛下,这莫非是仙物否?!”
始皇道:“寻匠人,按法子做出来。要如此纸一样,不容闪失!可明白?!”
李斯忙躬身道:“是!”
始皇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道:“李卿,你陪着朕征伐六国,有大功,然天下已定,汝之旧策已不合时宜,你可知不合时宜,当如何?!”
李斯听了伏地,道:“当变!”
汗竟淋淋的下来了。
“说的不错,当变!”始皇意有所指的道:“若不知变,便只能退,退尚可能保自身与全族安然。”
李斯心中跳的厉害,这是何意?是要他让出丞相位置的意思吗?!
“还请陛下明示,臣斗胆,敢问陛下遵意,”李斯道。
“扶苏将回咸阳,”始皇没有正面回答他,又淡淡的道:“天下一统,无须再苛民以法,朕欲行仁而治天下,欲变法,轻税,”
李斯瞪大了眼睛,他本就是一个会投好之人,先前始皇喜欢苛法征伐天下,如今始皇是要行仁了。
而且提了扶苏。意思已经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