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老实回答。
瞿牧牧却转了话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下次还来看我跳舞吗?”
“看吧。”
“那你等我通知。”
站在门旁的保安笑出了声,喊道:“你们这是什么偶像剧的情节,腻腻歪歪的,现在的电视剧都不这么玩啦……”
夏清许听得面红耳赤,想要转头辩解,却看到瞿牧牧启动了摩托,飞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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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瞿回到宿舍的时候,夏清许已经上床睡下了。他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进了柜子,转身进了浴室开始洗漱。
夏清许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点响动,应该是门被带上的声音。他埋在被子里,语气绵软地说道:“你怎么才回来?”
因着睡意正浓,又是隔着被子的缘故,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林瞿花了半分钟才听懂了夏清许在说些什么,他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夏清许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双眼。他的视线在上边细细描摹着,最后逐渐下滑,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不知道是被被褥闷的还是呼吸不畅,上面还带了点红,瞧着有些可爱。
林瞿自顾自地说道:“和一个男孩约会去了……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抓我的奸呢。”
“唔……”对方却像是睡熟了一般,再也没有回答他下面的话。
夏清许夜里就起了热。先是觉得冷,凉风直往被子里灌,夏清许裹紧了被子,侧着身弯了腰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后半夜渐渐回温,他猜是风停了,身体也暖和了起来。
然后就……不可收拾了。
林瞿起来的时候看见他还在睡,走过去无意识地就用刚洗过冷水的手拍了拍人的脸,想要叫他起床。结果一碰,才发现人烧得厉害。
夏清许是被风灌醒的,他的被子不知道被谁掀了开,晨风带着冷意毫不留情地闯了进来,逼得他硬生生地把神智从梦中抽出。但他还没有睁开眼,就感觉有人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在他的身上摸索着。
夏清许猛地一个咯噔,还当是宿舍里进了变态。
“你做什么?”他出声,却发现嗓子干哑得难受。
“夹紧了。量一温,上了37摄氏度你就乖乖起来爬医务室去了。”林瞿说着,就把温度计塞进了他的胳膊底下。
夏清许听出了声音的主人,缓缓地睁开眼,一眼便看见近在咫尺的林瞿的身影。
“你怎么还在这?”他模糊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林瞿在他的额头上探了一下,喃喃地说道,“让你不听话。”
夏清许毫不知晓自己发生了什么,问道:“唔……你的手好凉,是不是感冒了?”
“林同学健康得很,夏老师怕是得去医务室自费一日游了,还是有银针伺候的那种。”林瞿嘲讽道,“早知道你受不住,昨天就……就不应该让瞿牧牧带你去飙车。”
夏清许现在烧得正头上,也来不及深想林瞿为什么这么快就打定了自己是因为和瞿牧牧去飙车发的烧。他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但又下意识地想去贴林瞿那只冰凉的手。
三分钟后,林瞿帮他取出那只温度计。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温度计滑到了什么地方,夏清许闷闷地“嗯”了一声,差点让林瞿一个手抖,把温度计直接摔到了地上。
那个声音又湿又软,林瞿从来没在夏清许的口中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但当务之急,还是得快点把人抓起来。
“39摄氏度,夏老师离烧坏脑子只有一步之遥。快点起来,我去给你拿衣服。”
夏清许的羽绒服还压在行李箱里,林瞿只得先把自己的羽绒服拿出来给他穿——挑的还是最大的那一件。他本来就比夏清许高上一些,这件衣服又是他买来窝室内穿的,在他自己身上都能盖住大半个大腿,穿在夏清许身上甚至还到了膝盖。
他又给夏清许裹了一条围巾,连口罩都没有落下。自己倒是穿得不多,差一点就能隔开一个季节。
夏清许被他推出了宿舍,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路上招致了多少目光。
但是林瞿却故意地问:“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嗯?”
“像只熊。还是那种,小猪熊。”
夏清许:“……”
好想打他,可是提不起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