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红烬躲在寒初珞背后悄悄吐了下舌头。
寒初珞:“……”
他无奈一默,皱着眉,十分警惕地问沁睚忻。
“你来江雪门做什么,又想要红烬帮你做什么?”
“不用如此防备我。”沁睚忻温和地将寒初珞的怒意置若罔闻,直接一口道破了对方的忌惮,“我不会对江雪门里的人不利,也不会杀你身边的小姑娘。”
红烬闻声无由来打了寒噤,仿佛此时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恐惧。
沁睚忻轻描淡写的言语很明显在说,如果他想杀,她恐怕在照面的一刹那就已经死了。
寒初珞听见对方的保证,眉头反而拧得更紧了。
之前赶路时他没注意到,等到了江雪门,他才后知后觉的警惕起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问。
“你要红烬帮什么忙?”
“白景三魂”之间的差别,离奇到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抛开最先接触的命魂不提,单就此前仅照面过几次的天魂就能看出二者的天壤之别。
天魂有一种与生俱来孤高,无论做什么都鲜少跟人解释。即便有人去问,他至多施舍寥寥数语,平时连话都很少与人多说。若说他对凡人持有“根除”的恶意,那也是显而易见的恶意。这种放在明面上的“恶”,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就可以防范。
反观沁睚忻却是跟白景睚忻正好相反。他就像拥有无数张易容的面孔的孩童,能轻而易举地掩藏起全部本性,即便心下清楚必须忌惮亦是防不胜防,更便于他“随心所欲”。
此前他就故作出一些洒脱,真正的举动却都任性到近乎恶毒,凡事都只凭自己高兴……更可怕的是,他还时常能假装出一副温和的面孔,很容易就能欺骗到旁人。
以往寒初珞不敢细想“白景三魂”之间如同鸿沟的差别,现在却不得不仔细琢磨。他必得从中找出三魂的关键所在,因为他相信既然沁睚忻能重归躯壳,命魂一定也能。
可空蝉已用,他还必须思索出其他的法子。
而在想出这个法子前,他必须盯着沁睚忻,尽可能阻止他的恣意妄为。
寒初珞虽然拦住了红烬,却阻止不了沁睚忻。后者仔细的把他要红烬帮的“小忙”说完,使得珞红二人的脸色登时都有些奇怪。
红烬看向寒初珞,直到他颔首,才承应下来。
“我这就去办。”
她说完便快步走了,留下寒初珞微皱着眉,疑惑地盯着沁睚忻。
“为何是‘不可阻拦来人’?”他问。
“你本来不也如此打算么?”沁睚忻反问。
“我……”寒初珞刚要辩解就被打断。
“否则那小姑娘听到我的‘小忙’,为何完全不惊讶?”
沁睚忻温和一笑:“同样是瓮中捉鳖,只是你这瓮中本来等的是别人,现在被我拿来一用,又有何不可?”
十数日后。
诸多黑影趁夜如入无人之境的通过巡视稀松的江雪门,不过半个时辰就探遍了这偌大“城池”,汇聚到那被无数迷阵庇护的江雪门主居处四周,将它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切准备妥当,黑影联络外围等待的接应,到月上中天时,打了个呼哨。
领头之人驻足低声询问身侧:“这迷阵可解否?”
“自然。”旁侧声音答,“不及沁园半分。”
阵法悄无声息被破解开来,无数身手拔群的蒙面死士轻而易举地通过,如同暗流般源源不断地汇入其中。
最外两列执锐向外,中间两列向前推进,将那偌大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其余两列则与外侧的列队背靠而立,直往江雪门主的居所而去……
这么多的人来回于此,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若百鬼夜游。
终于,密集的队列由中央分开,恭请他们的主人沿热石铺成的道路来到了万径飞鸟局前。
“这就是星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