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文官愁眉不展,一声惊呼由远而近。
殿中众人都回身望向声音来处、那个疾步而来、喘得像是快断气的王宫禁卫,一个个都十分纳闷。
怎么这一点儿的路,还能把武艺高强的禁卫给跑的累成这样?
“王,有、有个人……”
来的禁卫本就是王宫禁卫里脚程最快的,还用了自己生平最快的脚程,根本顾不上通报就跑进殿内,上气不接下气道。
“也、也可能,那就不是人。”
“到底是人不是人?”王座上的龙泉王冉淮谷哭笑不得。
他问阶下好似被吓得不轻的禁卫:“其他禁卫何在?或者你喘匀了气再说?”
气喘吁吁的禁卫:“他、他们……”
“报!”
第二个来人跟前面的禁卫就跑了个前后脚。
“不好了!王、禀王,那个人……不、不好……”
来的人号衣跟禁卫不同,是宫墙的守卫,却也跑得快断气了。
“哪个人?”
一连两个都是同一副德行,冉淮谷性子再温和也是一位郡王,当即不悦地沉声道:
“说清楚。”
宫墙守卫:“是,不是,不……咳!咳咳咳……”
冉淮谷:“……”
龙泉王心下真是哭笑不得,这牛高马大的宫墙守卫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竟然给他一句话吓得被被自己的气给呛了个半死,只能手舞足蹈的地猛咳。
正值龙泉多事之秋,冉淮谷本就内忧外患愁眉不展,这才决定亲自率军去援龙泉以东正在与湘西苦战的右将军。
没想到他这人马还没点齐,闹心事就一桩跟一桩。先是没了开天这个最大援军,后来又违反了虞宫的联合之约,不止不能借兵给湛天谣固守郡界,也不能将流民迁入虞宫了,现在还反倒要找虞宫借兵……
“哎。”冉淮谷想到此处便叹了一口气。
这不,就连以往麾下整肃沉稳的兵卒,都变得一惊一乍了。
冉淮谷无奈道:“你缓缓,喘匀了气再说。”
有如此体贴的王令在前,宫墙守卫却不敢花太多时间,咳得像条老狗。
到是最先跑进来的禁卫喘匀几口气,忙道:
“的确是个人,他说要来求见吾王!”
“的确是个人?”
冉淮谷闻声愈发纳闷了。
“莫非乍一看以为不是人?”
禁卫没来得及说完,又跑进来第三个人。
看号衣及打扮已经不是前两个那般因为教程快而被打发来通风报讯的寻常兵卒,而王城内郭上的一名小将。
内郭小将比前两个人狼狈百倍,整个人跑得不止喘得像个风箱。
他如雨的汗水一路滴落在光洁的朝事殿上,惹得一众文官皱眉瞪眼。
那小将却顾不上毫不在意,直接气喘吁吁的飞奔入正殿,完全忘记应有的君臣礼数。直到看见冉淮谷才陡然清新,一个滑跪,擦着地面到了龙泉王阶下,甚至差点撞翻了先来的两位同僚,这才结结巴巴地张口吼:
“那、那个绝对不是人!那个会、会飘啊啊啊——”
他话尾的尖叫几乎都失了声,吓得整个大殿顷刻间死寂一片。
“会飘?”
冉淮谷难以置信。
“怎么个飘法?”
可那小将已经被吓得不轻,老半天都在忙着尖叫,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相比第一个在宫内疾奔、第二个跑过了大半个宫殿,此小将却是直接从王宫内城郭城墙上策马而来,横跨了一半王城的距离。
若非因为王宫内有“非紧急战报不能策马疾驰”的规矩,他恐怕会将马骑到大殿上。
小将疾驰至两股颤颤,说话后又忙着尖叫,差点踉跄倒地。
这第三个人根本没来得及回冉淮谷的话,就见王宫外郭城墙上的守将也到了。
外郭守将直接拉开嗓子就是一声惊惧交加地疾呼:
“王,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