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喜无语的提醒,“你少操点心吧,人家苏家主都不担心自个儿的家业呢。”
许怀义依旧耿耿于怀,“我才不是操心苏家,我是看不惯某些上不得台面的算计,抢了苏喆的差事不算,连生意上也不放过,你知道春水楼为啥过年不打烊,还搞开盲盒的活动不?”
顾欢喜摇头。
许怀义嗤笑道,“这是跟苏喆打擂台呢,苏喆之前跟我说,过年前后这些天,他名下的其他铺子关门,但水云轩和茶楼都不打算放假了,给大家伙儿一个能吃能玩的地方,聚会啥的可以去水云轩吃火锅,火锅好吃还有过节的热闹气氛,要是想扎堆聊天玩儿,那就去茶楼,喝茶打牌两不误,还能听小曲儿,因为我给提供的几种牌的新鲜玩法儿,他茶楼里的生意直线上升,惹的许多同行眼红呢,苏大少首当其冲,憋着劲儿想靠春水楼压过苏喆的茶楼和水云轩去……”
顾欢喜淡淡的道,“做生意,竞争是难免的,我超越你,你超越我,不是再正常不过嘛,你有什么可抱不平的?就因为苏喆是你好友?还是他跟你有合作?”
许怀义噎住。
顾欢喜提醒,“做生意只是咱家的副业而已,别忘了你的正职是什么。”
许怀义回过味来,悻悻的道,“没忘,都记着呢,放假这几天我不也没落下习武?每天的大字也有练,睡前还读书了呢……”
顾欢喜看他一脸憋屈样儿,忍着笑道,“嗯,没忘初心就好,继续保持,再接再厉。”
回到湖田村,许茂山等在半道上,看见他们的骡车,把许怀义喊到家里去说话。
顾欢喜才收拾完买来的年货,他就回来了。
“这么快?”
“嗯,没啥事儿,就是问我明天三十要不要凑一起吃年夜饭。”
“你咋说?”
“我当然是拒绝了,都是俩家人了,没道理还合在一起过年守夜。”
“那大伯有没有失望生气?”
“顶多有些失落吧,但我也不能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就委屈你啊,你不是喜欢清静吗,一大家子乱哄哄的,吃饭都不安生,再说,咱们一家要是真去了大伯家,信不信,老许家那边也会有想法?所以,还是别找麻烦了,各家过各家的,初一去拜个年就行。”
“嗯,这样最好……”
虽然他们拒绝了,但到了三十这天,准备年夜饭的时候,顾欢喜还是让卫良送了不少菜过去,包括四叔公和徐村长家、扈村长家,都没落下。
至于江墉,被许怀义请到了家里来,虽然俩家人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个大人,俩孩子,但有许怀义在,就永远不担心冷场,五个人的年夜饭,也照旧吃的热热闹闹,还透着温馨幸福。
江墉甚至兴致高、喝多了,饭后打牌的时候,居然也会耍赖。
许怀义见状,悄悄拿出手机把这一幕给拍了下来,德高望重、学富五车的大儒这反差萌的样子,保存下来,或许能给后世子孙带去财富呢。
房车里,他可已经收集了不少这时代的物品了,若干年后,那都是古董呀,保不齐价值连城。
他陪着顾小鱼出去放鞭炮时,爷俩高兴的像个孩子,顾欢喜忍不住,也偷偷用手机记录下这个场景,等到年老,再拿出来翻看,定是别有一番滋味吧?
守夜过了子时,几人吃了水饺,才各自回屋睡去,江墉离开时,给了顾小鱼和阿鲤厚实的压岁钱,是一荷包用金子打造的十二生肖,做的惟妙惟肖,很是灵动可爱。
一夜好眠。
翌日还得早早起来,放过开门爆竹吃过饭,就挨家挨户的互相拜年,女人不用去,顾欢喜乐的留在家里看书,只许怀义抱着闺女、带着顾小鱼出门了。
爷仨都穿戴一新,尤其是许怀义和顾小鱼,顾欢喜特意给他俩做的亲子装,同颜色的锦袍,外罩同色的披风,只顾小鱼的多了个兜帽。
俩人这么走在外头,任谁见了,都不怀疑是亲爷俩,回头率极高。
阿鲤穿的是红色的小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精致的笑脸,谁见了谁夸可爱。
爷仨这一出去,就是俩时辰,等到快中午时,才回来,后面还跟了好些个人,说说笑笑的,都是跟许怀义玩的比较好的,顾欢喜见状,就知道这是要请吃饭,赶忙让卫慈带着几个小丫鬟去准备菜。
这一吃,就到了下午,其他人走的时候,都有些喝高了,连许怀义也露出几分醉意来,说话颠三倒四的,顾欢喜让卫良把他扶进卧室,煮了碗醒酒汤灌下去,倒是没再叭叭个不停,直接闭眼睡了。
醒过来时,天都黑了,顾欢喜带着孩子吃完了饭,只给他留了点白粥和咸菜。
许怀义一边老实的喝粥,一边跟她说中午聊的话题,“修文和徐杨柳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最晚明年秋上就能办,高壮和红缨,还没捅破那层纸,不过,俩家都有那意思,结亲是迟早的事儿,瞧着许怀孝那样子,对高壮这个妹夫还是挺满意的,毕竟在村里,高壮算是最有出息的那一波人了……”
“村长叔的小儿子,就是长柏,年纪也够了,不过想等考出个秀才功名再议亲,那样可选择的余地就大了,女方门第会高不少……”
“我问扈英杰有没有意中人,那小子,一张面瘫脸,你猜怎么着?居然被我问的脸红了,哈哈哈,看来是有眉目了,不过他不肯说,哼,看他还能瞒多久。”
“就是二柱没动静,唉,他在咱作坊里,每个月也不少挣银子,咋就给他提亲的没几个呢?也有媒婆上门,就是说的那些人吧,都歪瓜裂枣的,孟家瞧不上,当然,也可能是眼光高了,唉,我都不知道咋提醒二柱好,别总指望父母给他安排啊,他父母对他可不咋上心,前面有兄长顶门立户,下头还有受宠的弟弟,他夹在中间,跟我一样,都是被忽略的那个,他太老实,竟也不抗争,更过分的是,他挣得银子都上交给家里,家里都花在他侄子和弟弟身上,也不知道帮他攒着娶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