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这事儿倒是有些棘手啊……”
看起来倒是认认真真地在商议谋划着,只是半天也没有得出一个结论来。
萧翼犹如君主一般,端坐于上首,双眼在众人身上巡视,看着他们“头头是道”的商议着,他的感觉好极了。
半晌,他才开口打断了他们,沉声问道:“可有好办法了?”
他觉得,他的威势越来越强盛了。
“启禀殿下”,一人站了出来,说道:“属下以为,灾民所求无非是个温饱而已。不若让青州知府于城中施粥布善,想必灾民们便不会再长途跋涉地外迁了。”
施粥布善,是城中富户在逢年过节时常做的事儿。将家中的余粮拿出一部分,在家门口摆上一个摊子,给城中吃不上饭的穷苦人家一碗热乎乎的米粥,一块干粮,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听上去倒是合情合理,可这却需要大量的银钱来做支撑。若是方墉愿意花一大笔银子来好生安顿灾民,情况哪里会坏到今日这个地步?
这不,就有一人站出来反驳道:“属下以为,此举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如今青州灾民不在少数,要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将他们喂饱?”
萧翼的谋士也并非都是一条心的,其中明争暗斗的不在少数。毕竟,谁都想在他面前多表现一些,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好处。
“那请问孙兄还有何高见?”被反驳之人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
这位赵姓谋士对着萧翼拱拱手,道:“启禀殿下,属下以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人将这些灾民看管起来,不让其流出青州境外,方保万无一失。”
“说的容易,将他们看管起来又能如何?还不是得管着他们吃喝,到时候不需要花银子吗?”
“那也总比让他们四散在外要更稳妥一些。”
两人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了起来。
“好了!”萧翼出声打断了他们,看向坐在一旁默不出声地中年男人,问道:“严先生,你怎么看?”
严先生心中叹息一声,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呢?
原先季先生和他就不赞成殿下蹚这趟浑水。这是一个不好就要掉脑袋的大事,为了一点点银子冒这样的风险,实在是太不值当了。
当时季先生是极力反对的,可殿下对大发雷霆,道:“不要银子,本皇子拿什么养你们这帮子人?你们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从本皇子口袋里掏出的银子?!”
那一次,他和季先生觉得心里透骨的寒。
脑子的画面一闪而过,严先生无奈地站起身来,道:“启禀殿下,属下觉得赵先生所言不错,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这些控制起来才好,以免有漏网之鱼流入京城。”
原来被反驳的那人见姓赵的得了严先生的支持,心下不服,冷哼了一声,呛道:“供他们吃喝的银子是由严先生来掏么?”
严先生抬头看了眼萧翼,见他眼中探询的神色,再次开口道:“灾情过后易生瘟疫,这是常识,属下相信青州也有这样的情况。”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希望,他的付出能有回报吧。
萧翼眼神一亮,“先生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