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灵？那不是蓝凌音家的拿手绝活吗？你会？”这下时墨染是真的惊讶了，而且这琴貌似还有些熟悉，“这不是音家家主音珏的伏羲琴吗？怎么在你这儿？”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

“时家被灭门，他家的东西都被各大仙门据为己有。”

“这是分战利品啊？音家不都是些弹琴奏箫玩弄音乐的人么？他们怎么得罪你们了？要让你们灭人满门还分人家产的？”

“你真不知？”含霜君面色有些难看。

“我怎么知道去？又不是我干的！”时墨染反驳，他本随意一说，半天没见含霜君说话，转头便看到含霜君的脸色异常苍白。“含霜君？你怎么了？”

“二十年前，音家被灭门之时，我晚去一步，只余音家家主一人一息尚存。”含霜君看时墨染，眼神格外复杂，“他说凶手是魔仆，当时修魔且有魔仆的人，仅你一人。”

“可我确实并未做过这事，我是有灭人满门的先例，可是我灭的仅仅是林家而已！”时墨染表示很不服气，“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过的不会否认，但没有做过的，我也不会去认！”

“当时……你承认了的。”

“有吗？”时墨染尴尬一笑，“好了好了，之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要问灵就问吧！”

含霜君默了一下，便开始弹奏，美妙的旋律响起，不消片刻琴音一顿，随后未见人拨动琴弦，某根琴弦却仿佛被人拨动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发出了一个音节。

含霜君继续弹了几个音，停顿后又是一声清响，如此你来我往对答几次后，含霜君收了伏羲琴。

“含霜君这问灵的技法一流，怕是与音家家主的不相上下，真不愧是含霜君啊！”时墨染一记彩虹屁奉上，没注意到含霜君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依旧继续说道，“含霜君问出什么没有？”

“没有。”含霜君摇了摇头，“他们的答案依旧是没有那一天的印象，你……”

时墨染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摇头，“奇怪了，我有云飞星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可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还真不知道。”

“云家上下三百一十二人，我均已问过，答案都是不知。”

“就这么一会儿你就把三百多人问完了？含霜君你可真厉害！”时墨染给含霜君竖了个大拇指，而后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清秋，你刚才说云家有多少人来着？”

“三百一十二人。”

“不对！不该是这个人数！”时墨染脑袋一阵疼痛，突然脑门上一阵清凉，四根有些凉的手指轻轻附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让他头痛的感觉缓了缓。

“你想到了什么？”

“我好像记得，云夫人说过，云家上下是有三百一十三人的，算上原身该是有三百一十四人才对！”时墨染一把抓住含霜君的手转过身，很认真的看着他，“有一个人，在那天不见了！云家的人自从我来到云家后，每一个人我都见过的！云夫人说有三百一十四人，我脑海中都知道那是对的，可是那夜之后，我的记忆里就是云家三百一十二人被一夜之间灭了门。云家就只有原身幸免于难！那个消失的人，是谁？不知道！我根本就记不清楚还有这样一个人！甚至有种……那个人其实不存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