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五位内阁辅臣联名上书,批天子所为有失圣明,并望天子查明太祖帝驾崩之谜。
自然,同时还有对云熙公主的惩处。
七月十五,中朝,这一次朝会启明帝依旧未至。
是日,又下诏令,罗列礼部尚书数十罪名,数罪并罚,以为政无能之由贬为汕阳知府。
此外,五名内阁辅臣全被罚俸半载。
这条圣旨自打从门下省出来就引起官场剧震,臣民所叹,轩然大波。
立刻有人表示云熙公主如今已经痴傻,陛下正直气头,无需过多追责那女子当政的可能。
但大多数为官者以为此诏乃天子昏庸表现,万万不可任由其风。
八月初,数臣上表以抨天子失德之行,言辞之激,洋洋千字余。
其谏之至,将启明帝堪与前朝哀宗并列,是为昏君。
……
这月,大宁宫笼罩在阴云之中。
这日,天色昏沉,黯淡无光。
整个皇宫唯一以为高兴的除了痴傻的秦沅汐已经没有别人了。
至少这些时间过去,她已经是跟所谓的父皇母后还有弟弟妹妹们打了亲密。
从紫宸殿回来,阴鸷满面的启明帝去了东宫。
君臣僵持之久,心里憔悴。
或许文臣引以为功,但身为天子的秦祁川开始有些招架不力了。
这帮子母亲留下的老臣,他早先并未培植亲信,也就落下今日苦果。
秦祁川并非一个昏庸至极之人,脾气也是和蔼的主可偏偏这件事情上他不想作任何退缩。
他是天子,权利所在,实不该为了女儿跟一帮臣子讲条件。
冥思苦想几日,愁白了头发,秦祁川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惊骇的决定。
这天,该变了。
东宫大殿,秦瀚同父皇相向而坐。
久久无话,父皇犹如老僧入定,秦瀚一时也是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谈。
偏偏气氛有些压抑,注意到父皇脸上的郑重与纠结在繁复思虑,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直至许久,秦祁川长吁一声,“太子,今日父皇找你,是为了一事交代……”
秦瀚一怔,连忙拱手,“还请父皇明说,儿臣定会做到。”
“父皇……打算传……传位于你……”
秦祁川的语气很慢,却是不曾有过回心转意,也不知是愁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本来张大耳朵的秦瀚神情一变,倏地起身。
“什…什么?”
“父…父皇要传位给我……?”
秦瀚咽了咽唾沫,直至确认眼前的场景不是梦,顿时有些惊惶不安。
“父皇这是做什么?儿臣又不盼着皇位,儿臣今年可才十四岁,父皇身体强劲,怎么现在能把这么大的位置让给儿臣。”
“还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怕是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