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虽然小茹已经尽量精简,可有婆婆看着,毕竟不敢过分,三大车的东西,还是整整齐齐在院子里堆了小半个院子。
张氏看到这些礼物,尤其是上好的毛皮就有十六箱,狼皮,豹皮,熊皮,虎皮,狐狸皮,甚至还有貂皮,另外陈年好酒,处理好的腊肉,不少珍贵药材,样式别致的小首饰,新衣服,制成动物或者瓜果样儿的金锞子,银锞子,这些东西,要是放在市面上,千把两银子都是有的,一瞬间,眼睛就有些发直,此时才正眼儿看向小茹和她的夫婿。
一开始,张氏觉得小茹过得大约不好,出门穿的衣服都是半新不旧的,丈夫又着短衫,实在不像有什么身份的人,觉得她们小两口儿有可能是回来打秋风的,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一直琢磨怎么尽快把这前面留下的便宜货打发走……
可现在一看,感觉就大不一样了,小茹那身儿衣服,是上粉红,下乳白的琵琶袖儿十二幅袄裙,用细长的皮革束腰,宫绦上缀着羊脂白玉,样式极为新颖,而楼易虽然是一身短衫,可料子却是上好的料子,整个人看来,更是气度不凡,要按小茹的话来说,被国师公孙止调养出来的楼易,绝对能称一句,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张氏眼珠子一转,心里约莫想到什么,立即就显得殷切了三分,拉着小茹的手,大是做了一回慈母状,嘘寒问暖,看着比小茹的亲娘还亲三分的模样。
小茹见她这般,忍不住有些发愣,这张氏……也变了,岁月在她脸上添了痕迹,她还不到四十吧,看起来到有四十大几,快五十岁的模样,只眉宇间,多少还能看见年轻时的风情,其实,张氏以前很漂亮,要不然,也不会迷住自家爹爹。
见到张氏这般市侩的嘴脸,想起七年前,这个人虽然对她不好,可是风华气质还是有的,为人也带着些许天真女儿气,见了那落花,也会伤春悲秋,遇见过路的乞丐,虽是不屑,却也愿意施舍几个铜板,对那高门大户,做不到不卑不亢,最起码也没有卑躬屈膝,可是现在……两种态度,一冷淡一热情,转变得居然这么快,小茹低下头,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也有些不是滋味儿,本来,看见昔年苛待自己的人过得不算好,她应该高兴,可此时,却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
“小茹姐儿,姑爷,你弟弟现在正在房里温书,准备参加明年的院试,岑夫子说,他的学问是尽够的,哎,娘就指望着誉儿明年能考个秀才,将来也能博一个功名,来,先见见你妹妹吧,刘妈,快去把云姐儿叫过了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湖色袄裙的姑娘走进门,小茹一抬头,第一反应,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她记得自己这个妹妹比自己小两岁,今年也十八了,可是长得极为纤细柔弱,个子也过于娇小,虽然这个时代有许多男人喜欢纤细小巧的美女,可那大多都是妾和奴婢,当家主母,还是要大大方方,生得端庄,体态丰满才是……更有甚者,自家这位妹妹,居然还裹着一双只有巴掌一半儿大的小脚。
事实上,夏朝立朝以来,新皇曾下令,严禁妇女裹脚,当时许多自以为是儒学正统的老学究曾大加反对,可是新皇一句话——你们谁反对谁就去裹一裹试试,就全消停了,当时,小茹对新皇帝其它的新政决策都不大懂,为有这一条,心里甚为感激,可是,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有没把脚放开的人家!
高云在张氏的指点下,跟小茹问了好,也略说了几句话,为人很呆板,也透着股子小家子气,一点儿都不像小茹印象里,那个曾经活泼可爱的女孩儿。
小茹一边挂着笑脸和妹妹继母说话,心里一边叹息,儿子看样子不大长进,女儿也教坏了,自己这位继母,怎么这些年到变得愚笨起来……
一屋子人,各怀心思地说着话,结果,还没到晚上开饭的时候,刘管家忽然跌跌撞撞地冲进屋,气喘吁吁地呻吟道:“夫人……夫人不得了了,少爷,少爷他和李家的公子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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