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青春年少的她,现在还不知道这碑上的每一个字,要用多少汗泪血水与多少恩怨情仇去雕刻。
王云惠把自己要当斋姑娘的想法告诉好友刘玉叶,刘玉叶听了大惊:“当斋姑娘?你疯了吗?你这么一个漂亮人儿,当了斋姑娘,那——那有人还不把你恨死?”
王云惠:“照你这么说,这金谷坝上那么多斋姑娘,全都被恨死了,你看哪个斋姑娘不受人尊敬?”
刘玉叶小声地:“话是那么说,可——可——你就不想男人?反正我想。”
王云惠:“这——这是两码子事。”
刘玉叶劝说了王云惠半天,她要么找理由反驳刘玉叶,要么就埋头不开腔,可她心头的主意,象个巨石般纹丝不动。
三天后的一个上午,王云惠正在河边割草。
突然,后面飞来一个绳圈套住了她,她扔下镰刀还没来得及挣扎,随即被绳子捆住了双手和上身,捆自己的,竟然是张道松。
“你干啥?快放开我!”她对他大叫道。可这张道松全然不理会她。
他黑沉着脸象个土匪似地吼道:“过来,你给我过来!”然后,他拉着王云惠把她绑在了一棵柳树上。
“你要干啥?你这土匪,呸!”王云惠实在不知道这个从小一起玩大的伙伴,这个她之前常在梦中梦到的人,今天发了什么疯。
她上身动弹不得,只得踢他,脚踢不到她,她就啐他。
张道松不开腔,他没有用自己的手,而是把脸埋在王云惠肩头摆动着头擦去王云惠吐在他脸上的唾沫。
然后他后退两步双眼死死地盯住王云惠的脸,他声音低沉,象用锅盖用力压住一锅沸水:“你真的要当斋姑娘?”
王云惠以为他要对自己非礼,想不到他问出这个问题。
她瞪了他一眼,说:“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张道松没回答,他哗啦啦从口袋里掏出一捧拇指大小的有花纹的石子。
他把石子捧到王云惠眼前说:“你还认得这些石子吧,这是我们从前玩过家家时你从河边精心挑选的送给我的定情物,每次你都选我当你的新郎,让我当你的娃娃的爹。”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象宝贝一样保存着这些石子,我天天看它们,天天摸它们。就象看到了你的脸,就象摸到了你的手。”
张道松把嘴凑近她耳朵,声音不大却有力地说:“云妹妹,你给我听好了,我要娶你!娶你王云惠做我的婆娘,我要你跟我过一辈子。”
“你——你要是当了斋姑娘,我这辈子怎么办?!”
他的目光,象烈火一般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