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浮子总是能在各种紧急地状况下,快速地反应,每次的反应都很到位,抱他来河边简直是太明智了。
夜蕙雅则赶紧拿来药膏给天兽郎涂抹。
天兽郎见孩子不在跟前,两人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机会,还是借机把上次没有说完的话说完吧。
“蕙雅,孩子的攻击力越来越强,连我都受伤了,看来,到了送到森林里托管的时间了,那里更适合他。”
天兽郎一边说,一边看着给他擦药的夜蕙雅,看她有什么反应。
一如既往,夜蕙雅温柔恬静的脸,从来不生气,从来不着急,也从来没有不满意。
天兽郎怎么都看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
夜蕙雅专注涂药,心里知道,天兽郎又想把话题接起来。
“他现在太小了……”
“可是我们和别族不一样,一岁顶三岁,他已经可以去森林托管了……”
“你我都在一起,能多照顾一天是一天嘛,别的孩子要去森林,是因为父亲上战场……”夜蕙雅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天兽郎失去上战场的资格是因为父亲被冤枉成了逃犯。
天兽郎觉得这样的对话,他们俩反反复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好强硬突破了,
“孩子提前出生,出乎我的意料,当下,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处理,你可理解?”
夜蕙雅睫毛颤动,手上擦药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嗯……”夜蕙雅温柔地点了点头。
“既然理解……我想告诉你,我决定退出越隆学府……”天兽郎终于说出来了。
接下来他想说的是,两人从此解除夫妻名份。
与孩子的父子母子关系不变,但是三人不再是一家人,这也是婚前就约定好的。
夜蕙雅听到他要离开越隆学府,而她需要历炼,必须继续待在这里。
那么,要么就是她独自照看孩子同时还要维持学业,要么就要把孩子托管到森林。
放回森林,就等于两人的联系彻底断了,一个人照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夜蕙雅觉得可以做到,于是说
“你忙你的,孩子我替我们俩会照顾好的。”一边说,一边给天兽郎的胳膊擦药。
天兽郎抽回手臂,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前,感觉到强烈地束缚感,“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孩子一出生,就放在森林,你我的关系……”
天兽郎想说,你我的关系,仅此而已。仅仅是为了繁衍后代而已,你我之间,没有爱恋牵绊。
夜蕙雅当然不让他说出口,打断了他,“你我的关系,可以天长地久,可以像普通人一样,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这不是你从小缺失的吗?我愿意一直和你相伴,同生共死!就算时光短暂,我也不会后悔!”
夜蕙雅两眼含泪,声音颤抖,一身纤瘦的身姿,透着一股坚定。
天兽郎转身看着夜蕙雅,心中有一股想要抓狂的心情,可是面对这她这张恬静而温柔的脸,他实在是没办法。
夜蕙雅轻柔地走近天兽郎,仰起脸蛋,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深情地看着健壮高大的天兽郎,再温柔地牵起天兽郎的手,把他拉回圆桌旁,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天兽郎无奈地抽回手臂,按住夜蕙雅那纤细白皙的手腕,认真地说道,“蕙雅,我知道你怎么想的。”
天兽郎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浅古铜色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坚定的眼神,浑厚的嗓音,冷静而决绝地继续说道,“但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就按照之前说好的继续。孩子放在森林,你我,从此就各婚各嫁,互不干预。”
夜蕙雅听了这话立刻激动起来,双手握住天兽郎大大的手掌,带着一副快要恳求的声线,问道,“为什么你就不肯和我走下去呢?难道我就那么不好吗?”
“你没有不好!……你……很好!”天兽郎厌烦了这反反复复地对话。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无情!我们一家三口多完美啊!”
“我们不是!你和我并非夫妻!”
“怎么不是呢?难道你没有感觉吗?我做你的妻子不好吗?”夜蕙雅的声音温柔甜美,但是在这一刻,她的声调高了起来。
天兽郎把夜蕙雅的手拿开,想要起身离开圆桌,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夜蕙雅不想放天兽郎走,忽地一下站起身来,尽情抱住了他。
天兽郎第一次坐着被女子这样抱住,顿时慌乱起来,赶紧要推开她,但是被夜蕙雅紧紧地死死地抱住,不能动弹,再使劲推她,恐怕要弄伤纤瘦的她。
她滚烫的身体全然和他的身体贴住,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天兽郎感觉到全身的火辣,顿时心跳一气乱跳,满脸通红。
夜蕙雅感觉到了他的慌乱,顺势亲吻了下去。
窗外一阵初夏的清风吹过,摇动着树枝,树叶闪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离魂靖在房间,屏气凝神运功,一炷香的时间,他的视力恢复了。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离魂靖的房间只有他自己,没有丝毫埋妆的痕迹。
离魂靖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吻,不是梦,顿时心中涌上一股甜蜜又纠结的心情。
对埋妆,离魂靖是情不自禁的。但是此刻,他父亲的线索刚刚浮出水面,他马上就要去见到他了,后面会发生什么,离魂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也许,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
离开了这里,也就离开了埋妆。
离魂靖每次想到这里,心中便像刀割一样难受。
“你终于醒了!”
循声望去,一身深灰色泛蓝束腰紧身的柔无女轻快地走了进来。
离魂靖一脸木然,终于醒了是什么意思?
“怎么样?你昏睡了七日了,醒来一切可好?”柔无女问候着,听着好像松了一大口气。
“七日?”离魂靖惊道。“我居然……睡了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