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之苦笑道:“侯爷,真不是下官不想知道,实在是现在大唐海商太少了,还只能在近处几个国家转悠,再远的地方就真的鞭长莫及了。”
谷</span>事实也正是如此,别看现在大唐的大海船不少,但都为着去对岸,造船厂的船只刚下水就被姬青他们开走,其他人也没那么大的人力,财力造船。
就算能造出来,也只是在近海转转,万里之外就别想了。
估计还没走出多远,就会被海风吹回来。
姬松用手摸着下巴的短须在船舱内来回走动。
饱和?
这话在被人跟前说说还行,但在姬松面前,简直就是笑话!
不说其他,就西方现在就至少有三个处于极盛的国家。
这些国家不同于大唐,各种贵族多如牛毛,财富也更加集中。
对于大唐每年出海的那些货物,估计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还饱和?骗鬼去吧!
这事绝对和这些来大唐贸易的海商脱不了关系,说不定就是他们联合起来给大唐造成一种卖不出去的假象。
目的就是给大唐施压,将货物降价处理,他们则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以这些人的贪婪程度,做出这样的事绝对有可能!
“这件事本侯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回去后告诉他们,东西就是这些,不想要的滚蛋,想要的提价一成。”
“一个个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以为本侯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想给大唐施压?也不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货色?也配和本侯讨价还价?”
顾延之大惊失色:“提价?侯爷,您没说错吧?”
“可是现在..................”
“按本侯说的办,要是不出意外,很快就有人前来找你商议!”
姬松打断他的话说道。
柏山先生则是一头雾水,提价?不是卖不出去吗?怎么还提价了?
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顾延之呆愣半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可思议道:“难道是他们...............”
姬松点点头,道:“应该就是这样,他们这是吃熊心豹子胆了还是怎么的?这才几年,就将他们国家那套拿到大唐来了?”
“可惜!大唐不是他们能招惹起的,这次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真以为大唐‘礼仪之邦’的名声是怎么来的?”
“你是说,他们是故意的?根本不是卖不出去,而是他们想压价?以我们对外界的不了解,骗我们?”
“然后将价值连城的商品降价卖给他们,他们再转手一卖,就是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姬松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砰!”
一声巨响,姬松心疼地看着自己喜爱的茶具碎成渣。
“彼其娘之,尔等蛮夷怎么敢?”
老夫子怒发冲冠,恨不得将他们全都杀了。
这也是他对这个时代最满意的地方,只要是大唐以外的地方,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说一声蛮夷之辈。
也很满意这个时代读书人的血性还没有消失,书生弃笔投戎的事屡见不鲜。
上阵杀敌也从来不落于人后。
“先生息怒!”
顾延之咬牙切齿道:“他们这是在找死,这次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本官就是没卵子的。”
连他都骂脏话了,可见这件事也把他气的不轻。
也是,人家简直就是那他顾延之当猴耍啊!
要是自己请求降价的奏疏递上去,大唐不知道要损失多少,百姓也会受到影响。
他顾延之没脸见人了,直接投海喂鱼得了。
“侯爷放心,下官这就回去将他全部扣下来,不将............”
“胡闹!”
姬松将其打断,骂道:“扣下?亏你想的出来?”
“人家这也是常规的商业手段,你上来就撕破脸,这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你信不信,你要是敢这样做,明年这些人能来一半就不错了。”
顾延之傻眼,呆愣道:“难道拿他们就没办法了?”
柏山先生也纳闷道:“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真当我大唐好欺负了?”
姬松示意他们稍安勿躁,道:“谁说不给他们教训?”
“但.........”柏山先生欲言又止。
姬松坐下来喝口茶,好整以暇道:“急什么?既然人家按照商业上的手段,那咱们就不能掀桌子。”
“这样,你将消息散播出去。就说大唐由于地方受灾,一些商品原材料短缺,今年的货物只有去年的一半。”
“因此,涨价一成,先到先得,过期不候!”
顾延之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
“侯爷你是说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说货物卖不出去,咱们就说货物短缺,这样的话,如果他们真的想要货物,必然急了。”
“本来团结一致的同盟瞬间瓦解,毕竟货物就这么多,有的人多了,就有的人少了,他们自己就乱了?”
他说着就激动地站起来来回走动,来到姬松跟前,躬身一拜,道:“侯爷高明,下官拜服!”
姬松微笑地摇摇头,道:“正所谓商场如战场,这在战场上就叫攻心战,先让他们自乱阵脚,咱们再找机会从中取栗。”
柏山先生叹服道:“商场如战场,侯爷还真是活学活用。既能让他们阵脚大乱,咱们还能以更高的价格出售商品。”
姬松唏嘘道:“等他们来找你时,你选出几人,以往年价格将货物交易给他们。其他人全部涨价。”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顾延之和柏山先生听的连连点头,大笑道:“对,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到头来咱们渔翁得利。”
“蛮夷就是蛮夷,见利忘义,大唐对他们可不薄,竟然敢如此作为,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我中原无人?”
事情定下后,三人兴致也上来了。
叫来酒菜,觥筹交错之间,笑声连连!
船舱内的笑声也传到了苟兴的耳中,他心急如焚,却始终不得召见,只能在外面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