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蜀山后,闲庭杏步着四处看看,听清虚讲讲这千余年蜀山和这外界的变化。
从清虚那里得知,这几年杀阡陌似乎又开始对洪荒之力蠢蠢欲动,虽然他本人没有正面出手做什么,但却对单春秋越发纵容。
“你门下持有拴天链,七杀的人可有为难你们?”
清虚道:“单春秋等人并未经历过当初妖界之事。七杀当年参与此事的长老们又都先后羽化,如今这些教众似乎并不清楚各方神器被藏在何派,十几年前他曾来蜀山试探过。但杀阡陌出现制止了他。杀阡陌不让他对蜀山动手,这些年单春秋倒是没有再来过。”
姜秦有些惊讶,“杀阡陌怎么会对蜀山格外关照?”
清虚撇了下拂尘,“说来也是一段因果。当年杀阡陌还未成为七杀圣君时,与人比斗受了重伤,我曾替他涂了次伤药。
此事不过是是举手之劳的,他当时也似乎十分不屑,不想他却一直记得,也因此约束手下,不让他们对蜀山出手。”
想到当年杀阡陌那嘴欠又傲娇的性格,姜秦笑道:“各人自有缘法,也是你种善因在前。”
两人说话间走到了蜀山新弟子的演武场,见清虚看着新弟子们,忧心忡忡。姜秦看了这一路,也早已心中有数。
蜀山这千年确实没落了。即便清虚再怎么努力修炼,资质摆在那里,有有许多庶务烦心,终究难以再有所超脱。
以他如今的情况,最多也就能在撑个二三十年。
可不论是他的那些师弟还是徒子徒孙中,都没有一个能撑起门户的栋梁之才。
而这批十来岁的新弟子中,看起来资质最好的也不过中上而已。
姜秦想到花千骨,安慰道:“你的这些小弟子,那位正在与同门切磋的看着不错,守成应该无虑,何况你忘了?今日你还定下了个天赋异禀得小徒弟?”
想到花千骨,清虚也淡然一笑,开怀了些。
就在这时,那些正在切磋的小弟子中,出了些岔子。其中一个出手失了分寸,伤到了同门。
清虚见到,自然要去看看情况,姜秦便跟着去了。
伤人的小弟子本就自责不已,见清虚来了,更加心慌。但是被伤到的那名弟子看起来十分淡定,还出言安慰对方。
姜秦见他温和有礼,心里对他有几分好感,见他气色无碍,没有受内伤,便取出一瓶止血散递给他。
道:“你能如此宽容同门,实在是个好孩子,不过到底受了剑伤,先敷药止下学吧。”
那弟子有些犹豫。
清虚道:“云隐,这位是云中仙姜秦上仙,她的药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收下吧。为师看看你的伤,如何了?”
云隐双手接过姜秦手中的药瓶:“多谢前辈赐药。”
然后有些为难的撩起衣袖给清虚看,道:“师尊,实不相瞒,弟子体格异常,从小到大,不管是受了什么伤,都能很快复原。”
不仅是周围的小弟子发出惊叹声,就连姜秦和清虚都颇为意外。
若不是亲眼所见,若不是他的衣袖上沾有血迹。他那手臂上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姜秦神色忽然一肃,对那云隐的好感一下跌倒谷底。她指尖闪出一枚银针,对着云隐的手背一划。
血珠顿时涌出,但伤口却瞬间消失。
姜秦把云隐定住,对清虚道:“借一步说话。”
清虚此时也看出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