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很快就离开了上海,开往了南京。一路上,我跟陈默群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下车前,我问他:“我要是三个月内能从训练班毕业,你能保证我可以回到上海,并且继续上大学吗?”
“当然,你是我亲自送过来受训的,又是陆优鸣的女儿。你对上海的情况最了解,毕业后回到上海工作才能发挥你最大的作用。
我保证,你能回到上海,回到你父母的身边。只要你能顺利通过考核。”
“有陈站长的这个保证,我一定会努力通过考核。”
我下了车。
在门口迎接我,或者说迎接陈默群的人是南京洪公祠特训班的教官白先明。陈默群和白先明客套了几句之后,便上车又离开了南京。
陈默群走后,白先明便看了我一眼,摇摇头道:“陈站长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一个女娃娃,三个月能学出个什么名堂?还考核。
都会些什么啊?”
“报告白教官,来之前的三天,我父亲教了我一些基础的情报知识。至于其他的,只能烦请白教官教诲了。”
“呵,你可是陆优鸣的女儿,他能只教了三天?三天又能懂个什么?”
“报告白教官,若不是确认三天后我会进入特训班,父亲绝对不会私自将党国的情报知识传授给我,这是纪律。
但是即便只有三天,以我父亲的资历和经验所传授的情报知识也足够我收益匪浅。
白教官,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熬夜伤身,白教官可要爱惜身体才能为党国更好的尽忠。对了,今天爆破课训练现场,是谁操作失误惹您生气了?”
白先明一愣,又笑了起来,道:“呦,小丫头能掐会算啊?”
“白教官过奖了。”
关于后者,其实是我在车子停下之前从车窗里看见的。那时白先明面色不佳的用手帕正在擦着裤腿上的黑灰,直到见了车辆驶近,才连忙站好了,端起一张笑脸等候陈默群。
至于前者,他目下青黑带有血丝,应该是经常失眠熬夜导致的。而且他前一夜还喝了不少酒,脸上的水肿都还没消。不过在训练营中喝酒是违反军纪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提起。
因为这两句话,白先明对我的印象有所改观,倒是不讲我当作一个普通娇滴滴的小姑娘来对待了。
因为陈默群跟他交代过,我的训练三个月内完成。而我又是一个插班生,和其他人的训练进程并不一致,所以白先明并没有将我和其他的学员安排在一起训练。
除了最基本的体能训练,其他的时候我都是由训练班的教官和指导员单独上课。
我想过这三个月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是我没有想到,从第一天开始,我的每日休息时间便被压缩到了只有六个小时,其他十八个小时,我几乎都在接受各项训练和考验。
以至于,每天回到卧室,我累的几乎连脸都不想洗,只想倒头就睡。好在这种日子没有持续太久,二十天后,白先明终于宣布,我可以跟上其他学员的课程了。
这一项宣布,让我兴奋的当天中午就多吃了一大碗饭。
这表明,我终于有正常的休息时间了。不用一只手吃饭,还要另一只手快速的发送电报。也跑完三千米,就被老师抽问刚才途中广播中播放了什么内容。
只是我刚能融入到集体中,便发现,我一直默默观察的那个第一名被人提前挑走了。
从这些日子的观察和各方消息的汇总中,我知道他和林楠笙的同一期的学员。
林楠笙就是那个化名成徐立文,被陈默群用‘美男计’和‘苦肉计’安插到朱怡贞身边探查共党消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