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的贵族,造反的农民,盘踞道路的强盗,流窜至境内的克洛维征召兵团…而对待这些麻烦的敌人,卡斯帕的方法简单而高效——杀,统统杀全家。
麻烦之所是麻烦,就是因为表象的背后往往蕴藏着复杂的问题和盘根错节的利益;卡斯帕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但他可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至于他本人…虽然卡斯帕自称“并不是个嗜杀的疯子”,屠杀俘虏往往也只是为了解决眼前的问题和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但他的“光辉战绩”让周围的人很难相信这一点。
而这次,他同样有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
“为什么要杀光所有的俘虏?很简单,因为我们没空管他们!”
站在登巅塔的塔楼顶端,暴躁的老人用十分不耐烦的语气朝自己的副司令吼道:“我们只有两万名士兵,皇帝给我的后勤也只能支持两万名士兵作战;每多两个俘虏,我们就要消耗能喂饱一个士兵的补给,再多派一个士兵去看管他们。”
“而我们的敌人呢?他们号称有三十万大军…三十万!不是一比十,而是一比十五的差距;并且他们还有广阔的领土,有克洛维的支援——我们要用两万人打败三十万大军,还要占领整个瀚土,我们没有人手去浪费!”
“即便如此,这也不是您随意屠杀战俘的理由。”
背着双手的远征军副司令,伯纳德·莫尔威斯带着劝谏的口吻冷冷道:“只是平民也就罢了,俘虏中还有不少瀚土的贵族,有些家族的血源甚至能追溯到五百年前!”
“您把他们统统吊死,并不能减缓多少我们的后勤压力,还会让整个事件发酵,让帝国和皇帝背负杀害战俘的骂名。”
“骂名?”卡斯帕先是一愣,随即不屑的冷笑:
“告诉我,我们的皇帝现在正在干什么?”
“嗯…陛下正在致力于重建秩序世界的秩序,维护瀚土昔日的稳定,保护我们的盟友不受某些野蛮国家的……”
“他在入侵克洛维,入侵瀚土!顺便拉一把自己的狗腿子伊瑟尔精灵,帮他们对抗秩序教会!”
卡斯帕直接打断了伯纳德的陈词滥调:“在这种时候他需要的是摆脱骂名,为自己赢得一个好名声吗?不,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
“他需要什么?他需要胜利,需要能看得见,摸得着的胜利!需要的是敌人在帝国赫赫军威下匍匐投降,将他们的领土,他们的财富双手献上…这,才是陛下需要的东西!”
“如果我们不能用最快的速度征服瀚土,击败他们渣滓一样的军队,帝国内外的敌人就会想起从圣徒历九十九年开始,在边境难以寸进的窘境;想起克洛维王国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挑战帝国!”
“直说吧,现在的帝国几乎和圣徒历九十五年的克洛维王国一样,几乎是举世皆敌!”老人厉声道。
“正因如此,我们不才更因该避免激怒瀚土,让他们彻底倒向克洛维那边么?”伯纳德的表情十分不解。
“如果是之前,大概我会接受你的建议——但现在不行,我们来晚了。”卡斯帕再次冷笑:
“我了不起的伯纳德,你还是不明白瀚土统一到底意味着什么…克洛德·弗朗索瓦那个老混蛋基本上就是靠着克洛维的援助上位的,现在整个瀚土都被他绑在了站车上;只要他脑袋上依然戴着那顶狗屁王冠,整个瀚土就不会臣服于帝国!”
“对于敌人,首先要足够残忍,把他们打得体无完肤,骨断筋折,让他们站不起来也爬不起来,只能跪在你的脚下哀嚎痛哭。”
“这时候你再给他一根拐杖,他不仅不会恨得捡起拐杖抽你,还会对你感激涕零…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很清楚,就算不需要拐杖,他也不是您的对手。”伯纳德微微颔首:
“这就是弱者的自觉。”
“没错!所以我们现在必须用最大限度的残忍,激发出瀚土渣滓们在这方面的天性。”卡斯帕满意的点点头:
“因此收起你的怜悯心,我们必须让他们明白,克洛维人的贿赂是因为需要他们;而帝国的残忍,是因为帝国不需要任何人;蝼蚁般的瀚土对于帝国而言,一文不值;克洛维…也就是个大点儿的臭虫。”
“只有这样,当帝国决定赏赐些什么给他们时,他们才会感激涕零!才会牢记反抗帝国的下场,三十年内都不敢再说出‘向帝国宣战’这种狠话!”
满脸不屑的卡斯帕,将脚边某个尸体的脑袋一脚从塔楼顶端踹飞出去。
看着地面上那一摊血肉模糊,反胃的伯纳德摇了摇头:“对于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您肯定能做到,但克洛德·弗朗索瓦的三十万大军正在迫近,他们很快就会得知要塞陷落的消息。”
“非常好,那就让他们来吧…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我们的战士们正好需要休整,他主动上门送死,还能让我们多睡几天好觉!”老人露出了嚣张的笑容:
“等到大战开始,你我,还有下面的小伙子们,要好几天都没发正常休息了。”
伯纳德耸耸肩。
“行了,事已至此,你也用不着再劝了。”卡斯帕转移了话题:
“告诉我,舰队那边有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还有卡林迪亚港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关于这件事,我正要告诉您。”伯纳德突然正色道:
“从上次的溅落之后,您忠诚的舰队总司令塔希恩将军,已经有一周没有派来任何一个汇报情报得传令兵了。”
“哦?”
突然愣住的卡斯帕,突然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