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培盛出去叫人准备笔墨时却被白佳格格身边的丹青又给叫住了。
因是在外头,各处安营扎寨的帐篷之间间隔并不会太大, 加之夜里守夜的侍卫更不在少数,苏培盛这才没赶人。
“主子爷这会儿不得空呢,你们格格前头那几日不少四平八稳的坐得住吗?这会儿又心急什么呢?主子爷没那兴致,你怎么看不明白眼色劝着些你们主子呢?”
这回北上临行之前苏培盛原本以为白佳格格不说能打一场翻身仗,总归能因此得一些宠爱。
不过眼下这行程都过了大半了,苏培盛瞧着眼下主子爷一回也不曾召见的样子,别说翻身了,白佳格格这是想要点儿宠爱都难呢。
又或者苏培盛说句不留情的话,主子爷这是压根就忘记了有白佳格格这么一号人物呢,或者说哪怕心里记得,那也就是不喜欢。
说不定主子爷心里还记得白佳氏那回趁着主子爷醉酒,险些做下的糊涂事儿呢。
左右苏培盛这会儿心里明白着呢,四爷这一趟出来,府里东院李主子虽然不曾跟着,但是等四爷回去之后,宠爱大抵也不会消减多少。
果然,等次日御前梁九功亲自送了上好的皮毛来之后,苏培盛听着四爷的吩咐,虽说心里有了准备,但还是眼皮忍不住一跳。
“那件水貂皮给额娘送去,红狐皮给福晋送去,那两样银狐皮和狐白裘给李氏送回去,剩下的也一并送回去,先送到东院去,让你李主子挑挑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若是喜欢便让她留下。”
四爷其实琢磨着李沈娇肤白,穿红狐皮的裘衣会十分明艳漂亮,只是红色寓意深厚,四爷不能因为合适李氏穿着漂亮便害了李氏。
苏培盛记下了,又问:“连同着信一起送回府上?”
四爷摆手:“除了给额娘和十三的信,府里不必送回去了。”
李沈娇的信谁会去动手脚,或者说是府里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动手脚?
也就只有福晋了。
四爷能认得李沈娇的字迹,也相信这信里的内容只有李沈娇那个胆子大的才敢写。
只是哪怕福晋没有做出篡改信里内容的事儿,但福晋看了李氏给他写来的信,大抵是无可辩驳的。
四爷懒得给福晋回信,由着福晋去琢磨吧。
只是却又不能只给李氏写信,不然那就更让福晋记恨了,索性一个也不写了。
四爷这会儿也懒得给李沈娇那个胆子大的写回信,瞧瞧李氏那写的,写了和不写又有什么区别。
这一来一回的,哪怕信使是为着各家一同传信的,索性也一道省了。
四爷吩咐完,又理了理衣裳。
苏培盛忙问:“爷这是——这会儿还没到去演武场较量的时候呢。”
四爷脚步不停:“爷收了皇阿玛送来的东西,爷自然要去谢恩。”
四爷是真去谢恩,还是挑着皇阿玛用早膳前御前无人的时候,自然也是怕引人注目。
万岁爷也没留四爷用早膳,只是看着四爷远去的背影:“这个老四,性子还是那么谨慎。”
左右四爷这一回北上还算顺畅,唯一的变数大概就是十爷敦郡王的婚事了。
这大概是在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
等这个消息传回京城里,不知又要掀起多少风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