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氏一时半会儿琢磨不明白上头那位的心中所想,一时也不敢妄动。
或者说,白佳氏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上头的那位,也从来不知道上头那位想要的是什么,自然,投诚一说能不能成功便也是尚未可知的了。
没错,白佳氏昨儿个夜里琢磨了一夜最后想出的法子便是到李侧福晋这里来投诚了。
只是白佳氏心里也实在是说不准这一趟到底是不是来对了。
偌大的花厅在这几句简短的客气问候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李沈娇不着急开口,在确定双方的态度不同之后李沈娇便更不着急了。
白佳氏沉默了良久,等到她面前的那杯茶都将近凉透了,她才出声,声音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艰难。
“不瞒侧福晋,奴才自知不敢与侧福晋相争,也不求往后得到任何的宠爱,只求能得侧福晋的一点庇护。”
白佳氏并没有哭,只是语气里的苦涩却是令人感同身受的。
上首李沈娇半晌不语。
白佳氏不敢抬头,她的心此刻自然也是惴惴不安的。
半晌,白佳氏恍惚之间似乎听见了一声叹息:“这事儿白佳格格你倒是糊涂了,我只是个侧福晋,能不能护住自己都一说,你该去找福晋或是主子爷的。”
李沈娇这里并不是拉帮结派的地方,她从始至终也没有那样的心思,白佳氏算是来错了。
到这个时候,李沈娇也从来没有改变过想法。
就像上回徐氏想要来投靠一样。
白佳氏似乎怔愣了两秒,但是也并没有要纠缠的意思,她缓缓站起身盈盈行一礼。
“今日是奴才打搅侧福晋了。只是往后侧福晋若是不嫌弃,奴才也愿意到侧福晋这里来请安拜会。”
白佳氏也没指望能凭借一回的投诚便真能到侧福晋的阵营里去。
主子爷不喜后院拉帮结派也是真的,白佳氏眼下只是要先向侧福晋表明一个态度罢了。
谁没有一个缺称手的刀的时候?
眼下李侧福晋不需要,等回到府上呢?等见了府里的新人之后呢?
谁又说得准呢?
白佳氏很聪明,并没有着急在现在就把新人的话说出,不然听着就太像是胁迫了。白佳氏没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么蠢。
至于李侧福晋说的话。
福晋?福晋想拉拢的可不是她这样无用的人,再有,在福晋那里,谁知道哪一天自己会不会从刽子手变成替罪的羔羊?
这谁又说得准呢?
只是这三年下来,白佳氏用眼睛瞧的很明白,投靠福晋那就是与虎谋皮,焉知今日之她会不会是昨日之谢氏呢?
至少侧福晋明面上不是一个冷血佛口蛇心的人。
至于四爷,白佳氏现在是再也不敢去奢望的了。
白佳氏规矩行礼后等着李沈娇笑着颔首让丫头相送后才离去。